李施柔說完這句話後又哭的不行,在獨孤謨乾懷中抽噎了好一會兒。
獨孤謨乾怒氣漸漸消散了些,看中懷中的李施柔,放緩了聲音,柔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好說便是。有朕給你做主,還怕有人將你欺負去了不成。”
“是啊妹妹。”宋琬站在獨孤謨乾身旁附和道。獨孤謨乾臉上如此溫柔的神情,她已是很多年沒有看見了。記憶中這樣的溫柔獨孤謨乾隻對西妃有過,這麼多年過去,獨孤謨乾當真是忘記西妃真心喜歡了李施柔了不成!
“瞧瞧你和柔淑人皆是一身的水,究竟是怎麼了?這樣冷的天,莫不要因此受了寒才是。你們還不趕快拿幹的衣物和薑湯來。”宋琬溫聲道,移開癡癡看著獨孤謨乾的目光,落到溫子洛身上。
溫子洛身上披著厚厚的披風,渾身濕漉漉的,臉色卻不比李施柔的蒼白。
“皇上,回皇上,是柔淑人將貴妃娘娘給推入湖中的。娘娘一時受到驚嚇,緊緊拉著柔淑人的衣衫不妨,顧她們二人都摔入了太液湖中。”剛剛替李施柔擦水的嬤嬤忽然跪下道。
獨孤謨乾英眉一揚,甚是厭惡的看著那嬤嬤道:“張嬤嬤是吧。既然貴妃落水,當時你們這群做奴婢奴才的都在哪裏!沒能保護好貴妃是你們的失職,來人啊,將這裏的二十幾個宮人全部杖責三十大板,立即執行!”
李施柔一聽,立即收斂了淚水,她是要將火往溫子洛身上引,獨孤謨乾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倒是反過來先懲罰她的宮人。
“皇上。”李施柔輕輕喚道獨孤謨乾小鳥依人道:“剛才洛兒突然一下將臣妾撲倒湖中,他們沒反應過來拉著臣妾也是情有可原,皇上你就莫要懲罰他們了。”
獨孤謨乾低頭蹙眉看著懷中的人道:“不管怎麼說,這次他們都沒有做到身為宮人的職責,都該罰!不若以後,宮人紛紛以這個理由效仿著推卸責任,這後宮當真是不用管了。趕快給朕打!”
獨孤謨乾命令一下,一旁拿好板子的侍衛將馨雨宮二十幾個宮人紛紛壓倒雪地上,抬手便打。
一時間呻吟求饒聲不斷,被打的宮人們紛紛認命的低下頭去。若是此時不老實的受罰和配合李施柔誣陷溫子洛,指不定他們就活不到明天了。李施柔的手段,馨雨宮誰不知道。
“都該朕閉嘴,狠狠的打!”獨孤謨乾被吵得頭疼,大聲道。頓時整個太液湖裏鴉雀無聲,隻聽得見板子的啪啪聲。
李施柔恨恨的看著溫子洛,她現在受的辱待會兒一定會讓溫子洛統統還回來。雖說是要正宮規,可是打的畢竟是她宮中的人呢,丟得也是她李施柔的臉。也不知道獨孤謨乾到底是沒想到這一層關係,還是裝作沒想到。不過她還是想獨孤謨乾是沒有想到的,畢竟自從西妃死了以後,獨孤謨乾便寵了她這麼多年,幾乎算得上是專寵。
拍打聲漸停,受打的宮人趴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
獨孤謨乾一手攬著李施柔的腰,一手負在身後道:“好好記住今天的教訓,敢在朕麵前耍花招,當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溫子洛裹緊披風抬眸看向獨孤謨乾,不知他借此事威懾警告的到底是她還是李施柔,或者是宮中的其他人。
獨孤謨乾看向溫子洛,恰好對上溫子洛的目光,道:“柔淑人,你為何將李貴妃推入湖中!”
溫子洛想了想,獨孤謨乾從一開始便認定是她將李施柔給推入湖中的,此時她還能說什麼呢。
李施柔長目中劃過一抹光亮,隨即道:“皇上……還能因為什麼,不過是為了那副明月璫流翠耳環罷了。”
“那不是朕賞賜給你的西域珍品?”獨孤謨乾問道。
李施柔離開獨孤謨乾的懷抱,朝太液湖旁走去道:“正是皇上送臣妾的耳環,所以臣妾才舍不得送給洛兒。那日洛兒去了臣妾的宮中,見那副耳環漂亮,便想要,臣妾想著皇上送的東西怎麼可以送給他人,便斷然拒絕了。今日見洛兒平安回京,臣妾便是送了她一副七彩流光環。誰知,臣妾和洛兒太液湖賞景的時候,洛兒再次向臣妾要明月璫流翠耳環,臣妾又再一次拒絕。”
“誰知這一次,洛兒的脾氣可當真是大了。說她是皇上親封的柔淑人,有什麼是她不可以得到的。可臣妾仍然是拒絕了,還教育了她幾句。誰知洛兒將臣妾送給她的七彩流光環給扔到地上砸碎了,還將臣妾推入湖中。臣妾一時驚恐,拉著洛兒的的衣衫不放,因此臣妾和洛兒才會紛紛掉入湖中。”
李施柔指著地上的七彩流光環的碎片道,眼圈一紅,眼淚又流了出來。
獨孤謨乾聽李施柔說完,又看著地上的殘片,頓時臉色大變,一把將李施柔拉回懷中,對溫子洛怒聲道:“豈有此理,小小淑人也敢對朕的貴妃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