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之味在口腔之中漫散開來,溫子洛怔怔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手,這是獨孤西謨的手。
溫子洛猛然回過神來,立即鬆開嘴,坐直身子,急忙用衣袖拭去嘴角殘血,可嘴中那股血腥之味一直散不去。
今生的獨孤西謨畢竟不是前世的獨孤西謨,溫子洛忽然對自己說道。可是,無論欠下的債,無論前世今生都得償還,不死不休!
“不想再跳下去了?”獨孤西謨問道,冷冷的聲音飄過溫子洛耳旁,沒有一絲痛苦。溫子洛抬眼看著那仍舊緊緊單抓著韁繩的手,手背上有兩排深深的牙齒印,幾乎是要將肉給生生咬下來。但他卻是沒有感到一般,或是強裝做沒有感覺到。這麼深的印子,怎麼可能會不疼。但她總有一天,會讓他比這疼上成百上千倍,疼到他跪地求饒!
見溫子洛不說話,獨孤西謨又道,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我其實也並不想救你,但我說過你是皇上派去柔城的使者,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和七皇子還有陸成將軍必然受罰。身為皇子即便是受罰又能罰到哪裏去,可父皇喜怒無常,陸成將軍可就不好說了。你跳下去之前,總得為陸成將軍想一想。聽說,在聖天寺的時候,陸成將軍無形之中幫了溫二小姐不小的忙。”
溫子洛心頭一怔,若是獨孤西謨不想讓她跳下去,她又怎會跳得下去。可他為何又要這樣解釋一番。
冷笑道:“六皇子知道的可當真多,連聖天寺的這些閑碎雜言都有興趣去聽。但若是說懲罰,隻怕七皇子高枕無憂,你麵對的卻是和陸成一模一樣。六皇子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有些東西,不是騙騙自己就會變成自以為的那個模樣。”
溫子洛話音一落,獨孤西謨揚起馬鞭打在馬臀上,頓時那棗紅馬像是不要命一般,幾乎是飛一般奔跑起來。
溫子洛強壓下喉間尖叫,緊緊抓住馬韁另一頭穩住平衡。嫁給獨孤西謨六年,即便是被他騙了六年,但那時她是真心愛著他的,對他又豈會沒有一丁點兒真正的了解。而西妃便是獨孤西謨心頭不能提的禁忌之一。
一路狂奔,終是跑完那條長長的坦坷小路。
到達平地,棗紅馬的嘶鳴一聲,像是終於減輕了負擔一般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二人再無言語,溫子洛看向遠方,獨孤玉澤和無霜剛好下馬,陸成騎馬看向二人,隨即也跟著下馬。
“馭--”獨孤西謨單手勒緊馬韁,讓棗紅馬停下來,隨即翻身下馬,也不再看溫子洛。
無霜見狀,立即跑過來道:“小姐,我接你下馬。”
溫子洛搖搖頭,翻身利索的跳下馬來。既然會,又何必裝作不會讓人來幫。
獨孤玉澤甚是驚訝的看著溫子洛道:“想不到溫二小姐竟會馬術。”獨孤玉澤打開手中折扇笑道,然而在看到溫子洛身旁的無霜後,臉卻有一瞬間的難看。他自持武功不低,卻不想剛才在馬背上竟然被一個黃毛小丫頭給治住,當真是可恨!而且最後竟然是獨孤西謨和溫子洛共乘一驥,真是該死!
溫子洛淡淡道:“去馬場練過幾次,所以會些皮毛罷了。”
獨孤西謨站在一旁冷冷看著溫子洛的背影,如此嫻熟的身手,又豈是皮毛。隻怕找遍整個京城也找不出幾個閨閣女子會比她更善馬術的,但他派人去查回的資料裏明明沒提及她會騎馬之術。
“眼見著太陽就要落坡,剛才又一番騎馬折騰,暫且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啟程趕路。”
陸成一邊說一邊將水囊遞給溫子洛,又繼續道:“前麵不遠處有兩座小山,小山之間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唯有一座鐵橋可通過。通過山底隧道,過了鐵橋,再過另一座山的山底隧道,行三裏路便會有一家客棧,可為今晚歇腳之處。住處簡陋,還請溫小姐不要見怪。”
溫子洛看著陸成,笑道:“沒有風餐露宿,洛兒便已很滿足。既是趕路,條件自然是要艱苦些,洛兒並無不滿意之處。”在聖天寺的時候,她什麼苦沒有受過,哪怕是風餐露宿,她也沒有不能接受的。
而獨孤玉澤聽罷,臉色卻有些難看。想他一皇子,養尊處優,怎能到那種地方下榻。
溫子洛撥開瓶蓋,喝一口水想漱去嘴中的血腥之味,卻聽無霜突然大聲道:“小姐,你的腰上怎麼會有血!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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