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次的木靈當麵的詢問和木恒在背後的調查,木清真覺得自己像個傀儡,什麼都做不了。

喜歡的女人因為杜雲帆離開了,讓他欣喜的姐姐要站在杜雲帆的那一邊,母親的仇還等著他去報,所謂工作,也隻是活在他們的監控之下,按照他們的意思去做。

木清不知道自己幹什麼還要這樣憋屈地活下去,這世上,難道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嗎?

或許有吧,那一雙鑽石般的眼睛。

已經不屬於他了,為什麼又這樣想起。

對杜雲帆的恨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木清瘋狂地想要報複,可越是這樣,越欲速則不達,這一回,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明天、明天會怎樣呢?”

心酸感籠罩了這個可憐的男人,身邊一片荒涼,木清感覺自己和這地方相配極了。

他們都是沒有人在乎的存在,他們都不可能過得比別人要好。

抄起手邊的一塊石頭,木清瘋狂地往遠處扔出,那也是一片荒地,除了雜草以外,什麼都沒有,連蟲子飛舞的聲音都沒有。

咚。

這感覺好像不錯。

平白揮霍力氣、發泄平時產生的壓抑。

木清像是上癮了一樣,拋掉一塊、又從手邊拿起一塊,拋掉一塊、又拿起一塊,如此往複。

直到所有的力氣都被耗盡,直到這顆心連跳動都顯得吃力,直到什麼都不用想,隻覺得累,累到要睡著了。

粗糙不平的地麵成了木清今晚的棲居之所,他可以不用依仗任何身份躺在這裏,就憑他是木清,一個獨\/立的人。

木清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好像可以大膽地去愛、去追求,好像過去這幾周時間都沒有過去,一切都還在那美好的起點。

可又是誰呢?是誰促成了他今天的悲劇,是誰讓他這樣痛苦呢?

晚安了,這世上最純粹的人。

最可怕的不是自己過不去,而是冥冥中有東西在驅使,在驅使你走上一個極端。

……

“小姐,請問你需要什麼服務?”

五星級酒店迎來了一位客人,她的頭發有些亂,身體好像也不是很舒服,身後的保安幫著拖起她的行李,比劃示意著這是一個大客戶。

就算是在A市也鮮少有人開得起賓利,而這女子更是從未見過的,保安在這繁華的地方當值,自然也有些眼力。

前台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在這裏上班待遇倒是不見得有多好,可機會,會比別的地方多得多。

雖然這女人看起來有些落魄,但氣質遠勝那些風塵女子,前台總覺得她可能會需要什麼醫療條件,見她手的姿勢,身上絕對有些不適。

“給我一間總統套房,再讓人幫我取出醫藥箱,快點。”

木靈感受著身上不由自主的痛苦,恨不得現在就能飛到房間裏去。

說到底還是木清太狠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樣害得自己痛苦萬分,這會兒功夫,鬼知道跑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