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對不起雲帆和嘉文，如果再因為自己而讓嘉文擔心，那他就真的不是人了。
夜晚的道路寬敞而通暢，那種感覺不像是城市，反倒是像是無垠的荒野。
夜風沒有放任性子在這種特殊的時候用飆車來發泄自己的情緒，反而難得地耐著性子，把車開得四平八穩，讓溫嘉文和杜雲帆能夠趁著這會兒功夫好好地睡上一陣。
投資計劃書的趕製花費了兩天時間，所有人都像是繃起了精神似的在拚命，就算最後的結果不好，他們也沒什麼可說的，這都是命。
反倒是大家夥的身體，如果因為這次的事情垮了，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
一個人背著杜雲帆上了二樓，夜風放下他之後整隻手都是顫抖的。
在這寬闊的公寓裏，雲帆給他和嘉文都留了客房，也是方便他們在一起工作時的不時之需，今天好像恰好能用上了。
幫助杜雲帆在床上躺好，夜風又細心的幫他蓋上了棉被。
他的眉頭依舊緊緊地皺著，大概是夢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吧，十有八九，就是投資。
夜風苦澀極了，真想一下從二樓跳下去，償還自己犯下的錯誤，不，就算跳下去了，他的過錯也洗不清了，那是一輩子的。
控製住自己不做傻事，夜風想著還要把溫嘉文叫醒，就沒再掙紮了。
每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到了一個極點，能夠多休息一會兒就多休息一會兒，剩下的事兒他可以抗，可以為他們分擔。
“夜風，我醒了。”
身後悠悠傳來一個聲音，溫嘉文打著哈欠已經走在了樓梯上，滿臉抱歉。
和他打了個照麵，夜風對著溫嘉文伸起的手擊了一下，這是兄弟間的習慣。
“真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忙裏忙外的，剛剛睡著了，你應該叫醒我的，開了一路車，你又背了雲帆一趟。”
溫嘉文撓了撓後腦勺，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全身的困頓都像是平白冒了出來，知道沒有了投資以後，溫嘉文的信心就像平白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反倒是渾身的疲憊，纏繞著兩天沒有休息的他，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年歲一天天長了起來，近三十歲的人，又怎麼比得過二十歲時的活力呢？
“沒事，我已經幫雲帆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住在這兒吧，別忙活了，明天一起去公司，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夜風拍了拍溫嘉文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擁抱。
誰都不想走到現在這步，隻可惜現實不會聽取任何解釋，隻會讓人輪陷入更深層次的悲哀。
“好。”
更緊地回抱了一下，溫嘉文突然覺得心裏升騰起了一陣暖意，讓失落的火焰弱化了一些。
哪怕旭日沒有了明天，他們也還是兄弟，他們也還是當初的三劍客，他們也還可以再創造一片輝煌。
溫嘉文如是想著，仿佛多了一片熨帖。
三人之中，唯有杜雲帆知道真相卻置身事外，他很痛苦，痛苦雲朵朵的離開、痛苦他的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