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是。”
杜雲帆終於真心地笑了一回,說了真話之後的暢快,難以掩飾。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和雲朵朵分開的理由,是因為他隻懂得利益卻不懂得如何與她相處嗎?
好像確實會令人非常不快呢!
毫不客氣地伸手拿過了桌上的酒,杜雲帆有些痛苦、有些疲憊、有些說出心聲的惆悵,他需要一個理由醉上一回了,或許隻有這樣,人生才不會太過艱難。
自己麵前的這隻空杯子馬上就滿了,杜雲帆還覺得不太過癮,又拿起了放在桌邊的另外兩個空杯子,陸陸續續地用紅酒倒滿了,有些抱歉地看著像是要空了的紅酒瓶,杜雲帆隻好用剩下的給木靈也斟上了。
“喝吧,別想太多,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也知道你還保有剛開始的純真,所以你不痛苦,而我很痛苦。”
低下頭,杜雲帆沒有再多管顧坐在對麵的木靈,兀自喝了起來。
紅酒的度數不高,杜雲帆對這酒的研究也沒有,不過是一杯一杯地喝著,完全忘記了剛才和木靈不許牛飲的約定。
醉酒才能消愁,眼前這才多少酒,還是紅酒,他能不能醉都還不一定。
“你、你沒事吧。”
木靈沒想到杜雲帆會這麼說、這麼做,一時之間也愣住了,身邊旖旎的氣氛就像一個夢,不過片刻就行了。
最為難得的機會,淹沒在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裏,杜雲帆甚至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隻顧著埋頭喝酒了。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我好得很,從來沒有那麼好過。”
打了一個酒嗝,杜雲帆把嘴裏的酒氣全吐在了空氣裏,那味道有些濃烈。
他的眉毛皺了起來,眼睛也像是困倦了一般,眯成了一條線,如此狼狽的樣子,如果是在之前,木靈肯定會想把這個酒鬼給轟出去,可此刻的木靈意外地能夠理解杜雲帆,理解他的不易。
一個這麼要強的人,花費了十足的力氣才保全了自己一生的追求,杜雲帆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成就了人生的巔峰,也為這個巔峰付出了很多人永遠都不可能付出的代價。
木靈也是一樣的,她痛苦著,隻是一直都沒有地方可以訴說,隻能和杜雲帆一樣狠狠地憋在心裏、憋出病來。
……
“嘉文,雲帆還沒給我們打電話,他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和杜雲帆約定好了,如果合作達成就盡快回公司,如果事有拖延,十點也必須打個電話,夜風眼看著十點已經過了十分鍾,焦急的心情更甚,耐不住性子開始詢問溫嘉文。
沒有杜雲帆的情況下,溫嘉文就是公司的主心骨,隻要他能安撫的下自己。
隻可惜麵對旭日的生死存亡大計,溫嘉文站在總裁辦公室的中央,也隻是不安地走來走去。
雲帆去的地方是木石酒店,按理來說是不會出什麼安全問題的,投資的事兒不是成了就是沒成,為什麼他就是沒給自己和夜風回個信兒呢?
無奈地鬆開手,溫嘉文站定了,終於下了決心。
“夜風,給雲帆打電話吧,看看他會不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