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順著食道慢慢流淌了下去，溫熱、救贖。
那藥片也隨著水一並被杜雲帆吞咽了，溫嘉文看到這一幕，雙腿一軟，坐在了辦公桌對麵的另一張椅子上。
“雲帆，你好點了嗎？”
無力感包裹住了渾身是汗的溫嘉文，讓他力竭了。
一切都來得太快，看到杜雲帆臉上劫後餘生的表情，溫嘉文覺得自己簡直太失敗了。
“我帶你去醫院吧，做一個全身檢查，再好好呆上幾天，休息休息。雲帆，我知道你肯定是工作太忙了、忙到忘了吃飯、忘了睡覺，這樣是不行的，你還是得休養好才行。”
溫嘉文閉上了眼睛，身體表現出來的情況像是剛打了一場硬仗，難受極了。
“我不去醫院，現在這個時候，還去什麼醫院，吃止痛片就夠了。”
同樣力竭的還有杜雲帆，值得慶幸的是服用了止痛片之後他就沒再出現什麼症狀了，就像剛才都是一場夢似的。
可是溫嘉文很清楚地知道，這都不是假的，雲帆的問題也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不，現在就去醫院看看，你這樣下去怎麼行，你要是出問題了，旭日該怎麼辦。”
筆尖停在了一個角落裏，杜雲帆的眼神也同樣停留在了某一個文字上。
剛剛的痛處就像一處鮮明的印記，讓他不可遏製地會發現、注意它。
“雲帆，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我和夜風都會為你擔心的！”
溫嘉文的話還在繼續著，可杜雲帆明明白白地知道，這種時候他絕對不可能去醫院做什麼治療。
“我要是走了，旭日該怎麼辦！明天要交出去的投資計劃書該怎麼辦！嘉文，我們沒有時間了。”
一陣尖銳的咆哮聲像是從猛獸的喉嚨裏咆哮出來的，溫嘉文整個人都懵了，傻傻的看著站在對麵的杜雲帆，一動不動。
那個人是雲帆嗎？他的兄弟？為什麼像是瘋了呢？
唯一讓溫嘉文確定的一件事就是，杜雲帆是真的不打算去醫院了，起碼在投資計劃書得到木靈的肯定之前，這個決定是不會被動搖的。
“雲帆，你把手頭上的一部分工作交給我和夜風吧，你生病了，不要再操勞過度了，這樣下去，工作完成的質量不行還是其次，要是你的身體垮了，旭日可就真的要陷入僵局了。”
溫嘉文掩麵默默流淚，為了旭日，他們已經付出了太多了，多到可以犧牲一切。
可哪怕旭日再強大，它也隻是一個外物而已，唯有掌控著它的人齊心協力，它才能順著計劃往下走下去。
“嘉文，我……好吧，那曆年的情況和今年的大致走勢由你負責，夜風再加上一塊合作情況分析，你記得和他說一下。”
本來還想推脫的，可溫嘉文的目光實在有些絕望，讓杜雲帆也無法開口了。
這樣也好，起碼一切都能有個穩定的交代，杜雲帆無奈地妥協了，為了溫嘉文，也是為了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