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啊,你怎麼突然想開了,願意到分公司上班了?”
話音裏帶著竊喜,木恒的眼裏錢就是一切,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哪怕是他的兒子,也一樣。
木清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杜清蘭給他生的孩子,本來也沒什麼感情,如果不是杜清蘭那時候爭氣給公司帶來了極大的前進,恐怕想要進他家的門都很困難。
原配老婆離婚後自殺,第二任被他陷害氣到心髒病發,生性風流的木恒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反而愈發膽大,又給自己找了好幾個小老婆。
直到年過六十,膝下還隻有木清的姐姐和他兩個孩子,木恒才算是開始擔憂了。
十幾年前送木清出國,木恒幾乎就再沒和他聯係過,年輕時風流韻事一場,等到再尋它歡,這個孩子就變成了拖油瓶,木恒怎麼可能再多管顧。
這也就造成了他和木清之間不可磨滅的隔閡,木恒將木清視為繼承財產的繼承人,木清則將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視作殺母仇人,冤冤相報。
“你要給我的是什麼職位,我不想到了公司再尷尬。而且我也不是你的玩具了,希望你在分公司裏不要多插手。”
木清的聲音十足的冷淡,也沒有叫一聲爸爸。
對他來說,木恒隻是一個比陌生人多了一層關係的存在,甚至還牽絆著母親離開的仇恨,若非現在有了利用的價值,他連話都不會和這個男人說。
眼裏劃過一抹無奈,木恒捉摸著木清這話的意思,有些膽寒。
罷了罷了,反正也隻是找一個繼承人而已,不必強求太多。
木恒的思想還是老舊的,之前在身邊的隻有木靈一個女兒,他也就將手上的資源全部交由木靈了,但現在木清回來了,重男輕女的想法突如其來,打破了木恒原先的平衡。
“我隻能給你一個副手的位置,你才剛剛接觸公司管理,很多事情想要上手還是比較困難的,所以我讓你姐姐先充當一段時間分公司的總裁,給你壓壓鎮。”
話裏充滿了慈愛,如果不是十幾年的疏遠,木清真的要將木恒的溫情當成真的了。
十幾年,連個電話都沒打過,除了當年把他送走時候給的那張卡,木恒在木清的生命裏幾乎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木清有超乎常人的智商,恐怕在八歲的年紀,他想要在國外與人交流都會是一件難事。
母親因為木恒的迫害心髒病發離世,他隻身一人在國外徘徊,這都是木恒給他的,也是木恒欠他的,作為一個父親欠下的。
“好。就這樣,再見。”
強烈的惡心感湧上了心頭,木清迫於禮貌和習慣說了再見,實則連半句都不想說下去。
他和木恒就該如此斷了關係,除了公司的事務以外,什麼都不要再談。
“嘟嘟嘟……”
電話那頭已經沒了聲響。
木恒還舉著話筒,眼珠子在不斷地打轉。
這就是他的兒子,帶著那股狠勁兒,直接掛了電話。
眯起了眼睛,沙發對麵的窗簾被空調吹出的暖風鼓動得一聳一聳的,木恒望著那方向,總覺得有個人影在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