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了此話自然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可是孫姑姑卻在門外問道:“平日裏郡主很少哭的,今兒都疼哭了是不是口子太深了?真的沒事嗎?讓我進去看看,我還是不放心。”
日唏沒有想到孫姑姑這麼了解我,一時間找不到其他借口,我見此隻能對著門外說道:“姑姑不必擔心,口子不深,隻是微雨最近十分煩悶今日見了血忽然就想哭,現在微雨十分狼狽不想姑姑看見,姑姑還是去廚房給微雨準備些酒釀湯圓吧,或許見了就不會哭了呢。”
姑姑聽了此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郡主若是想吃奴婢的丸子直說就好,奴婢這就去準備。”
我見姑姑離開了,才又轉身去看楚凡。朝露沒有一會就端了一盆熱水過來,因為之前有說我哭過所以並沒有人懷疑。
可是如今我卻又再一次陷入難題,楚凡如今渾身是血,若要清理傷口則必須要擦淨這些血,而若要擦淨這些血則必須脫了他的衣物。
看著已完全陷入昏迷的楚凡,我任命的歎了口氣,輕聲說道:“算了,人命最大,我隻當你是塊石頭罷了。”
說完,閉上眼拽起他的衣服。隻聽撕拉一聲,他的上衣應聲而落,剛剛還有羞赧,可如今見如此多的小傷口,我再無雜念,開始認真的清理傷口。
用了一個時辰來處理傷口,待全部處理好後我已是汗流浹背。朝露一直跟在身邊伺候著,見到楚凡的真麵目時不禁輕聲咦了一聲。
此時我正攤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於是睜開眼睛向朝露看去,卻見朝露有些驚訝的對著我說道:“小姐,這個人我見過的。”
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卻原來是這件事。雖然很想知道他們何時見過,可是太過疲憊了再次閉眼後卻是忽忽悠悠睡了過去。
即使睡了過去也並不安穩,一直在做著夢,在夢裏我夢見父親與哥哥們被人圍攻,十分的狼狽。抓他們的人如江水一般向他們湧來,我卻連他們的衣角都觸碰不到,正暗自著急,卻身子一空然後我就醒了過來。抹了一把額頭,一頭的冷汗,心髒也不受控製的亂跳。過了好一會不安才被壓了下去,環顧一圈,見燭火已經快要燃盡,室內暗了些許。朝露正蹲坐在床邊,頭一下一下猶如小雞啄米一般的打著瞌睡,而楚凡正在床上安睡。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雖還是有些熱卻已不是高熱了,這讓我不安的心平複了些許,泯了泯唇覺著口渴於是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日唏見我走了出來,於是也起身向我走來,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郡主怎麼出來了?可是渴了?和我說一聲就好了。”
而我此時早已倒好了兩杯水,一杯給了日唏一杯拿到自己嘴邊喝了起來。待覺著嗓子好了很多,才開口說道:“你去休息一下吧,此時夜深人靜的我不吩咐人來,是不會有人來的。”
日唏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了,奴婢還是在這裏守著吧,若是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準備。”
出事?原來即使我什麼都不說,日唏卻還是察覺到了不同。看著日唏那眼眸之中流露出來的擔心,我拍了拍她的肩,道:“跟著我辛苦你們了。”
日唏卻是搖著頭說道:“即使苦也苦不過郡主心裏的苦,我們隻是心疼,心疼郡主什麼事都藏在心裏,什麼事都要自己扛。而我們卻什麼都幫不上。”
聽見此話,雙眸有些濕潤,看著日唏卻還是笑著說道:“說什麼傻話呢,若沒有你們,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我是熬不過去的,隻要你們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日唏聽了這個話,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在暈黃的燭火下,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她臉上現出的笑容,暖暖的猶如冬日的暖陽一般,明亮得照進了我的內心。時間在此時慢了下來,以為是過了好久,實際也不過緊緊是一秒鍾。
這時忽聽室內傳來極輕微的呻,吟聲,想著可能是楚凡醒來了,心裏有些看到了希望於是立即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楚凡真的醒了,見了我眼眸之中有一瞬間的放鬆。我走上前去,給他複又擦了擦汗,說道:“我沒有事,請放心。此時你說不了話隻聽我說就好,若是就眨一下眼,若不是就眨兩下眼。”
楚凡聽了我的話,眨了一下眼睛。見此,我笑了笑,問道:“遇襲是在宮外?”
楚凡眨了一下眼睛,見此我知道事情與柳小姐一事有關的可能性很大,於是接著問道:“和江馳一起遇襲?”
楚凡亦是眨了一下眼,心有些下沉,最後還是問道:“那麼江馳可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