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掃了一圈周圍,最終將視線放在了跪在地上正瑟瑟發抖的婦人身上,一看她就是一個農家婦人,雙手指節粗大想來是幹多了農活的緣故,因為之前的毆打再加上此時的氛圍,讓她的心思更加混亂了,身子是益發的顫抖。
我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若你真的有什麼委屈,本官必不會坐視不管的。”
隻見那婦人聽了此話後,瑟縮了一下身子微微的抬起了頭。她首先看的不是我卻是站在一邊的霍起,見了霍起似乎剛剛積攢起來的勇氣又全沒了,複又低下了頭,雙手緊攥著衣服,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見此我沒有辦法,隻能將視線轉到徐恒之身上,問道:“徐大人,為何你深夜來此?既然這婦人無法開口,那麼你就說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吧。”
聽了我說的話,我明顯看到長安太守暗暗的擦了一把冷汗,霍起倒是沒有什麼動靜,但是眉頭卻是皺起來的,而且時不時的看下門口,看來是在等什麼人呢,不過若真如二哥所說,那麼霍起等得人很有可能是等不來了。
隻見徐恒之瞪了幾眼霍起後,朗聲說道:“下官前些日子去到杭州處理一件案子,大概在三日前下官解決了事情正要回京稟報卻是被一個青年攔住說是有冤情,他身邊的女子聽說我是徐恒之立即哭了起來,看著真是有莫大的冤情,於是小官改了計劃準備聽一下他們有何冤情,這一聽真是氣煞了下官,下官真是沒有想到這長安太守居然勾結祈國奸細坑害我們的民眾,已不知有多少人死於非命,卻因為有這太守在長安城內隻手遮天,無人敢提。”
話落,長安太守立即跪了下去,大聲的喊道:“冤枉啊。”
而我冷笑了一聲說道:“徐大人,你的人品我自然相信,可是若沒有證據,讓本世子如何處理?”
聽後,徐大人說道:“世子不要焦急,下官還有話沒有說完,那名祈國奸細不是別人,正是霍起,這霍起以組織采礦隊為名,不知坑害了多少人。而這名女子的丈夫正是進了采礦隊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就在她認為丈夫死了時卻忽然有一日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的丈夫四肢不全的回到了家,並家他在采礦隊所受的屈辱全部告訴了他,而且還告訴了他那些人將他丟棄地方。這婦女醒來後自然是一身冷汗,但這夢太過蹊蹺,所以想來想去第二日叫來了他的小叔,和小叔說了此事,二人一商量準備去那個夢中他哥哥說的那個小山頭去看看。二人第二日起了大早去了那裏,到了那裏,按著夢中人的指示果然見到一個大坑,裏麵堆滿了腐屍,不時有烏鴉下來啄食,蚊蠅更是無數的嗯嗯的圍著他們,惡臭的味道在還沒接近時便撲鼻而來,二人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立時就想跑,可是一想到夢裏的景象,又覺得既然來了就應該把自己的丈夫找出來,後來還是小叔戰戰兢兢的靠近,在死人堆裏翻找,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大哥,而此時二人再也無法忍住那悲傷,嚎啕大哭起了,對於夢裏親人的話更是深信不疑了,於是一番商量小叔準備上京告禦狀。”
結果我們都知道了,那人被亂棍打死,隻是此時又出現了問題,這人既然是在長安發現了他大哥的屍首,而且聽意思他大哥應該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是霍起害他,為何最後的狀紙上狀告的卻是山東府尹呢?而當時將狀紙遞給皇上的是四王爺,可是他做得手腳?那麼他為何如此做呢?現在案子已經明朗化了,那山東太守自然沒有受不白之冤,他也是包庇霍起的其中之一,看來通過霍起不知能連根拔起多少人?
然而心思轉念間雖然想到了這麼多,此時卻不能提。斟酌著對著徐恒之說道:“徐大人,這你為官多年,這麼荒誕的事讓本官如何相信?”
那徐恒之自然是有備而來,接著說道:“大人,我自然是去那裏看過的,死的人不下百人,下官已經在白天時命人將他們挖了出來,看樣子都是被投毒而死,死狀慘烈,行凶者真是令人發指,另外下官有物證證明長安太守與霍起勾結殘害良民。”
聽到這我眼前一亮,說道:“那就快拿上來吧。”
然而那物證還沒有被拿上來,忽然覺得天搖地動的,所有人都是沒有防備,一瞬間東倒西歪的。我是扶住了凳子才不致倒下。
這時忽然間霍起大笑起來,說道:“既然你們想要做個明白鬼,老夫就大方的說一下,不錯那些人是我殺害的,至於出於什麼目的你們就不必知道了,我確實是祈國之人,今日任務已經完成,原本是想要讓那些商人陪葬好讓你們有昭國經濟受創,可是沒有想到三世子和徐大人非要來湊熱鬧,那老夫也是沒有辦法的了。不過三世子到了下麵你不會寂寞的,因為郡主應該已經在下麵等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