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見我離去、連忙追到門邊喊道“我和小張隻是朋友,我們在一起不過是聊了一夜的老家。”
我明明心裏很開心、臉上卻要裝成滿不在乎樣子。“回去吧,別送了,小張是個好樣的,可惜他死了,我還有事沒做完,我會回來看你的。”
走出院門,我在門口就遇見了正在和家人告別的迷龍。天已擦黑、東北大熊,心裏和我一樣同樣焦急的想著,我的團長我的團。
我沒有和父親告別,但小翠和父親、母親大人都來了。父親停止了抱怨、安靜的看著我和迷龍上了,全民協助借來的小車。
小車開出很遠後,我聽見家父大喊著:“混帳小子,別丟我老孟家的臉,替我多殺幾個鬼子,這一幹女流為父會替你們照顧到你們凱旋之日,你們放心去吧。”
有生已來父親還是第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站在車上、我對著早已經,看不到的父親、行了一個平生最規正的禮。硬漢迷龍也不知為何流下了淚水。
我們在黑暗既將吞食大地前,回到了我們的新營地,營地一如既往的雜亂。三十八天下來的兄弟們都在貪睡、就連死啦死啦也在沉睡,隻有負責警戒任務的魯和尚聽到了我們的停車聲,在發現是我們後他並未吵醒任何人。
魯和尚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問道:“你們有去西山沒有?”
迷龍:“西山是難民集中營,沒去!”
聽到回答後、表情上明顯很失望的魯和尚,改為去求全民協助幫忙。“能用你的車拉我去下西山嗎?龍哥幫兄弟站下吧,給兄弟一小時、機槍算是報酬。”
我:“團長安排的警戒哨,不可以自己隨便更換的。”
魯和尚:“唉,這哨是我主動領的,我真有很急的事。”
死啦死啦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並悄無聲息的來到我們身後。
死啦死啦嬉皮笑臉的道“有啥急事,該不是要去找小尼姑吧。”
魯和尚忙雙手合十念道:“罪過,罪過。”
表情馬上又轉為嚴肅死啦死啦(他果然是戲子、麵部表情轉換的如此之快。)“你原本就不是我的兵,我的團已經散了,叫你不要跟來你非要跟著,謝謝你為我們警戒了幾小時,你是自由的。”
聽意思死啦死啦是要開除自己的魯和尚大急,抓了抓鍋底一樣的黑色頭皮計上心來。指著我叫道:“團坐,看看你的兵,瘦的跟劈柴一樣,就這樣能打戰,灑家什麼也沒有、就有一股子莽力,你就收了我吧。”
我很憤慨、大聲道:“和尚推銷自己也不需要犧牲兄弟我做,背景啊。”
一旁的迷龍逼著一肚子的壞笑,很讓真上下打量一會我。“他說的有道理。”
這讓我更是火大“你大爺的。”
死啦死啦先是小聲對魯和尚說:“最近可能很忙,等忙過這段時間以後再去。”接著變戲法般的從身後變出一個破大鍾,拿在手上就是一陣狂敲,“起來了、起來了、都給老子起來了、小日本都殺到家門口了、舉國都要淪散了、還睡。”
我聽調子既然和當年在禪達一堆破中爛演繹的一個樣。
一幹爛人都被吵醒了;我們被啊譯帶到,他一個人獨力收拾出來,還算幹淨的一個房間。
座在全團唯一、一張凳子上的死啦死啦:“傳令兵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現狀。”
我明知故問。“介紹什麼?介紹我們窮的隻有一張凳子!”
死啦死啦話中有話的道:“難道你覺得,由我來宣布這個消息,更為恰當一點?”
(我懂他的意思的,他意思是。先前受騙上當的自己,把全團帶上南天門幾乎盡墨。現在他實在沒法開口,再來宣布一個可以能會(不肯定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任務。)
身為他的傳令兵、他的好兄弟、為他分憂本就是我應盡的義務。“好吧!就由我來告訴大家這個死通牒吧!”心中下定決心,我開始給大家宣布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經過我加上各地方言大雜燴一通介紹後。人渣們算是已基本了解狀況,簡單的說就是叫我們去送死。
(可是就這樣去送死值當嗎?我們這些從南天門下來幾個人,哪個不是用幾百條命堆出來的!雖然我們的命對上麵來說也許毛都不是,但對我們自己、對那些死去的兄弟來說我們很金貴;我們承受和寄托著死去的兄弟們所有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