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們終於找到了命運的歸宿,這是近10年來最大的新聞,蘇哥托要塞裏簡陋的酒館之中,擠滿了風塵仆仆的路人,此時正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這件大事可能對局勢的影響。
戰爭總不會去拒絕參與者,但是想要退出卻不是那麼簡單。
人類總是健忘的,三年前被奔流王趕到訟芳峽穀西邊的矮人從那以後一直沒有搞出來什麼大動靜,奔流國維薩路的子民自然習慣性的將這個在曆史長河裏從來隻是扮演小醜角色的種族遺忘在了腦後,對他們而言,有資格作為對手的隻有萬劍荒原以北的那群連尿尿都不肯下馬的古蘭牧民。
“敬洪流。”一個醉醺醺的劍士突然站起來,滿臉砣紅的朝周圍的人群行了個禮。
“敬洪流。”洪流之神的信徒並不是很多,整個酒館裏隻有稀稀拉拉5,6個人站了起來,舉起酒杯朝著劍士晃動了一下,算是回禮。
“世道太亂了。”年邁的酒吧老板漢克同時兼著酒保的活,粗燥的大手拿著整件房子裏最幹淨的一塊抹布擦拭著掛著水珠的酒杯,一個個杯口向下倒置在吧台上,他的臉上似乎永遠都是那麼一副愁苦的表情,可事實上,在如今這個局勢之中,他算是活的很不錯的那種人了。
至少還有錢賺。
“世道太亂了。”似乎厭倦了擦杯子的工作,漢克賭氣似的把抹布往吧台一撂,開始和酒客聊天。“原先的年頭,洪流之神的信徒可不止這麼點。”
“是啊。”吧台前作者一個醉醺醺的年輕人,五官長得極其俊朗,可整個人就像一具被抽空了精神的皮囊一般,攤在椅子上,毫無他這個年紀本應該有的生氣。“畢竟戰爭已經持續了這麼多年,也難怪平和神明的信徒越來越少,據說現在維薩路最流行的反倒是魯莽之神。”
“你說的是那個可以讓人用智力換取力量的神明?我一直以為那是惡魔的。”漢克有些意外,神色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在他看來,即便是這個世道,人們也應該去信奉騎士之神之類的神明。
“是啊,尤其是軍校和住在要塞外麵的婦女和小孩。”年輕人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抹惋惜。“這也難怪,畢竟隻有這樣才能自保。”
“內憂外患,維薩路要完了啊!!”坐在年輕人旁邊的是一個瘦削的中年人,穿著學士服的他在整個酒吧裏倒也算是挺另類,原本漢克見他趴在桌子上,還以為是醉倒了,沒想到兩人交談卻被他聽了去,此刻居然整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臉上帶著悲憤和醉意,大聲哀歎。
酒館裏突然一片寂靜,一時間所有人看向說話的中年人,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如同看見了可怕的瘟疫惡魔一般。
一道紅線突然出現在中年人的脖頸之上,他的神奇瞬間呆滯,眼睛中原本的悲憤被恐懼取代,他枯槁的雙手猛地握住自己的脖子。
鮮血從指縫中噴濺而出,怎麼止也止不住。
圍觀的人們這才看見站在中年人身後的那個嬌俏而瘦弱的身影,那並不是一張陌生的臉,侍女索娜一直是常客們喜歡調戲的對象,這個小姑娘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內向,每次稍稍被搭訕就立馬會紅著臉跑開,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