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聽到錦玨漓翻了誰的牌子,陪誰吃了一頓飯,她就很不安,很憤怒。偏偏自己又在竭力的壓製這份怒火,於是現在,有些走火入魔。
想了很多,終於到了醫館。
“娘娘,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多聲。”
“是嗎?”
“是啊!剛才麗陽妃向你請安,你怎麼也不回個話?估計現在還在那跪著呢?”
“不會吧!誰有這麼傻?”
綠兒再也沒說話,的確如此,誰會這麼傻,再說娘娘了不會故意整人吧!
藥苟看到龍千羽來,行了一個禮,又從桌底抽出一張藥方,道:“娘娘,這是今天你需要認識的藥材。”
龍千羽說要和他學醫,他便盡心盡力的教,並不過問原由。這或許就是聰明人吧!知道得越來,就越不安全。
然而,龍千羽的努力,讓他覺得有些頭疼。必竟她現在身懷龍子,若是一個不小心,這個責任誰也擔當不起。
後來,龍千羽說:“你喝過燒梨子嗎?那是一種酒,以前我經常和一個朋友喝這個酒,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是舍命陪君子。在為他中的毒不能喝酒,否則發作的時間就會縮短。我為了能讓他再次陪我喝酒,所以我想解了他的毒。”
“我一沾女兒紅即醉,而他就像燒梨子,喝的時候甘甜,入喉有些辣。”她自言自語,這些話並不是常人能聽得懂的。但或許藥苟聽懂了吧!他同意教她學醫。
龍千羽大概看了一遍,道:“這些我都認識。”
“娘娘,那你可知道這些藥材有什麼不同之處?”
她再看了一遍,思索一會,才發現這些藥名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藥。
“很平常,沒什麼特別之處。”
“對,有時候,平常就是平常。”
她雖然沒能很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於是藥苟的分吩,她不敢不從。龍千羽專心的找出這藥方上的藥材,午時過後,吃了些飯,又開始看醫書。
窗外刮起風,將外麵的外瓣刮了進來,那側頭看去,看到他站在鶴頂紅花旁,那豔麗的花襯著他那身龍袍,像天邊耀眼的雲彩。他也正望著她,眼裏分明帶著溫柔。
卻在他發現龍千羽的時候,又轉身離了去。為了辨別是不是自己產生幻覺,她靠近窗戶看了看,的確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他的生命中,有取有舍,有主有次,而她自己就是那個“舍”和“次”。她怔怔地看著漸漸遠去的他,從未有過的失落和委屈突然間一起湧上來,心底狠狠一痛,什麼話也不想說了,醫書也不想看了。
“娘娘,你吹不得冷風。”綠兒把窗戶關上。
“我想要一個不問原由,隻一心維護我的人。我不知道龍澤會不會這樣待我,但尊貴的皇上是不會了,隻娶我一個是不可能了,那日的誓言,如今想起來,才發現那隻是一句玩笑話。當皇帝要大公無私,他不會對我偏心。”
他不會。他不可能。
藥苟突然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了她一眼。他並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從綠兒那裏打聽到一些,也僅僅知道她在思念一個人。但如今看來,她對皇上的情意也不少。
”娘娘,皇上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一個太監進來遞給她一封信。
原來她發一次呆,竟要了一條命。果然如綠兒所說,麗陽妃請安未得到允許,沒有站起來,小產了。僅僅半個月的孩子,沒了。那瞬間,她突然覺得剛那眼神並不是溫柔的眼神,而是責怪的眼神。
早上,麗陽妃還是好好一個人,現在她小產了。
她從椅子上跌了下來,“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我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原來皇宮還有這樣的禮數,我真的不知道……”
“別慌。”
原來看似堅強的一個女人,而對這種小事居然手腳交錯,相比起麗陽妃的狀態,仿佛失去孩子的並不是麗陽妃,而她本人一般。此時,麗陽妃坐在床上,喝著皇上親手喂的補身湯。
“皇上,都是臣妾的錯,你別怪姐姐了,早上她也沒注意到我。”
他有說是羽兒的錯了嗎?她這是在提醒他,這是羽兒的錯才是吧!錦玨漓一邊喂她喝湯,一邊想著羽兒怎麼樣了,必竟發生這樣的大事,他如今又抽不開身,必竟現在麗陽失去了孩子。
更何況?至從她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她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不是嗎?
他就是這樣,麵對她的責怪,他不會解釋,也不會說對不起,隻會沉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她,或是選擇逃避不見麵。
起初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然而,這次不同的是,他知道她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