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千羽微微的笑了。
龍澤走後,她手中握著的花朵不小心被掐斷,和剛才鎮定自若完全相反。
每日龍澤出征,總是要三天三夜才歸,每次歸來不是清晨就是深夜。他有時候受些輕傷,時而很高興,時而很沮喪。龍千羽很關心他帶回來的消息,無論輸贏他都會說,龍千羽隻是靜靜的聽,並不發表任何意見。
其實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因為戰爭而變化,時不時還是會鬥嘴。
那日,龍千羽一襲輕柔白紗裙,額角點畫一枝臘梅,眼波流轉間,美得不可方物。她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落在舞池中間,引得一陣人神思。那是他的慶功宴,她知道,他的慶功宴即是錦玨漓敗功宴。但無論如何,她都應該做些什麼。
即使被關在這牢籠裏,她也應該為他做些什麼,——錦玨漓!
慕容沐道:“想不到龍姑娘還是國色天香的女子,那日真是看走了眼。”
龍澤有些不悅的撇了他一眼,隨即抬眸與她對視,盯著她那妙蔓身姿搖擺的舞姿。他的部下並不多,除了江南公子還有慕容沐之外,還有三位將軍,都是些能人異士,其中有一位將軍還是他從錦玨漓大牢裏救出來的,叫李雪昂。龍千羽十分的關注他,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他,很熟悉的樣子。
她的師傅總是一杯酒接著一杯地喝,眼角總是不經意撇她一眼,但她並未發現。因為她的心思全在龍澤那,她慢慢搖擺著舞姿,斟滿了一杯酒,遞給龍澤。
誰都知道這位名叫龍千羽的女子在他們統帥心中位置有多重要,有一人提議讓龍澤娶親衝衝喜,也可以帶來好運。
龍澤舉杯一飲而盡,道:“謝謝李將軍的好意,隻是如今天下未平,我怎改先樂呢?我應該先天下憂而憂,先天下樂而樂,不是嗎?”龍澤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龍千羽。
因為她曾經說錦玨漓是一位‘先天下之憂而憂,先天下之樂而樂’的好皇帝。
宴會結束,龍澤醉了,她將他扶到臥房裏,替他脫了鞋子,剛要轉身走掉,卻被狠地扯了回去,抬眼看時,他星目燦爛,根本沒有一點醉酒的樣子。
“羽兒,今夜你比世無雙之美震驚了我。”他反手輕輕一甩,將她抱上了床,“可惜不是獨獨給我看?”
“你要幹嘛?”
“如你所願……”
他果然知道,不愧是龍澤,無論做什麼都逃不過他那雙敏銳的雙眼。
“什麼?”她裝傻。
“你認為我不懂嗎?你今天獻舞,不就是想告訴大家你是我的女人嗎?是的,做我的女人權力很大,最起碼可以開倉救濟等等……”
龍澤啊!龍澤!你可以讓我耍耍小聰明嗎?哪怕你知道,可以不可以縱容我一次。
“我……我看到好多人餓死在街上,若不是有你,我可能也是其中一個,龍澤,千錯萬錯都是錦帝的錯,饒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好嗎?”
他有力的甩了甩袖,將她卷進自己懷裏,“我所占有的城鎮沒有快要餓死的人呐!”
“你知道的,我指的是……”
“你叫我救他的百姓?”
“最起碼那些善良的老百姓是無辜的,可以嗎?”
“你是在和我撒嬌嗎?”
“算是吧!”
“若是我同意,你又要如何報答我。”
她思索了一會,伸手將胸口的衣結打開,這個動作在他意料之中,而他握住她的手,道:“讓我來。”
她有些緊張,呼吸有些淩亂,甚至還在發抖。
他扯開她的衣結,層層剝開,隻剩下肚兜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伏身咬了咬她的耳垂,低語道:“我要的不是這副身軀,而是你這顆心。”
‘心’,他要她的心做什麼?她會相信嗎?她可以理解為他愛著自己嗎?
他替她披上外紗,道:“今夜就在這裏睡吧!在我懷裏,明日開倉濟民。”
“龍澤……”
“噓……我的女人,別這麼輕易的被我感動。”
那晚,她再次流淚,也許是感動,也許是因為錦玨漓的百姓得救了,也許錦玨漓可以暫時躲過一難。
次日,全府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龍千羽和龍澤同床共枕直到天鳴。次日,開倉放糧,龍澤派了三千精兵護送她進了錦玨漓的城鎮,幾百車糧食像一條長龍一樣見頭不見尾,然而,這隻是他糧倉中十分之一而已,它卻足夠救活十座城市的百姓,讓他們度過這個難熬的八月。
宮少白在城門外接應她,他對此並不意外,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用的是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