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愛他那些錢是嗎？”我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臉。“你不需要這麼激動，你們的生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找我不就是不相信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嗎？”
“你——”淩蝶氣得說不出話，“算我求你了好嗎？那天你也聽到了，他說要和我同居的，我們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滿嘴叫的都是你的名字，第二天就把我趕出來了。你又刺激到他了吧？你傷害他的時候我來幫你收拾殘局照顧他，現在你又來刺激他？我這輩子好像是欠你的，嬌龍……你當我求你了好嗎？”
淩蝶已經哭出了聲音，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不住地擦眼淚。是有多久沒有這樣了？我們原本說了找不到愛人我們就一起過的，那個時候我們有想到這些的嗎？
“別哭了好嗎？我已經和國源……我們……我們都回不了頭了。”可是我，卻也哭成了淚人。就算我現在主動求他，他也不會再要我了。
“你們……”淩蝶驚訝地張大了嘴，或許她沒有想到的，這樣的事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她安心地笑了。“如果你們見麵了的話，希望你能勸他讓我搬回去住，我已經不習慣……哦，不，算了。”她拾起包包，“你們還是不要見麵好。”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不寒而栗，我們，誰都沒有對不起誰了。
蓮子打電話來，剛走的一會功夫老師就點名了。認倒黴吧，如果不是前兩次點名都沒有來，今天說什麼我也不會坐在吵吵鬧鬧的人群中玩著無聊的手機的。補考就補考，反正也沒心情去上課了。
國源一邊在外麵要掙錢一邊回來還要照顧我的生活，他從來都樂此不疲。也許，說到對不起，應該是對你。我躺在床上好幾天沒有去上課，肚子很不舒服，吃什麼也沒有胃口。國源回家看到我的時候，我的汗已浸濕了大半條被子。
“怎麼了？”國源擔心地扶我起來。“哪裏不舒服？”
“沒有，就是肚子很餓了。”我淡淡地笑著。
“我發現你這幾天這麼早都在家裏，你是不是又翹課了？”他拿過我的手機，“睡覺也緊握著手機，輻射很大的。”
“蘭蘭怎麼樣了？”我終於有勇氣麵對我一直一開難以啟齒的疙瘩了。
“不怎麼樣。”他的情緒低落下來，係上圍裙進廚房。末了，他突然走出廚房，“你願意我去美國看她最後一眼嗎？”
“什麼？最……最後……一眼？”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就不能讓人過得稍微和美一點嗎？“什麼最後一眼，你把話說清楚啊。為什麼一直都不跟我說啊！”我想起那晚成孟在廁所和國源說的話。原來是真的。在別人快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還把她的男人據為己有，這還是人嗎？對於蘭蘭，這根本就是比淩蝶當著她的麵把她氣得受不了還要難受。我真是不見血的殺手！我真的是禍害啊！對不起，蘭蘭，對不起……我失聲痛哭。
國源放下手中的活抱我入懷。“別，寶貝。別這樣。我不去就是。”
“不，你要去。我這輩子也沒臉見她。”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他一遍遍重複著，像是安撫剛從噩夢中驚醒的孩子。“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拋下我吧，蘭蘭在九泉之下也會含淚的。想著那個可憐而又堅強的的女孩，幹枯的臉卻總是擠出一絲絲笑容，聊到男朋友時把所有的辛酸都藏起來，我便發覺我一直以來都是極度可恥的。有一瞬間，我想過如果蘭蘭病好了，我會把國源完整地交還給她的。所有的人都拋下我吧，這樣我的心裏好受點。
國源就這樣抱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再痛苦，生活還是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