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記憶深處:我還想著還傘,而你人呢?
記得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是初一的體操課上,當時的他穿著一身的白,猶如一個散發著迷魅光芒的天使,想想也挺有意思:那時候,我隻要一見到他便自覺地陶醉在公主和王子的幻象裏。
我承認我有點自閉,總是生活在自我設定的小圈子裏,我害怕離開那個保護圈,害怕受傷害。就像我的一頭黑色的長發,傾瀉如墨,它們如同天使般地包圍著我,與世界隔開讓我有安全感。事實上,這仍然改變不了我在班上受同學們的排擠,隻是,我會好受些,好受些。
無數次經過他的班,我總是試探性地張望,我隻知道他坐在教室的正中間,他高高的個子是那樣的引人注目,他的頭發總是那麼的好看,像天天都做過護理,很有光澤。看著他,隻要短短的幾秒就好。
漸漸地,從窗戶裏張望搜尋他的臉成了讓我一瞬間幸福甜蜜的秘密,哪怕看到他的同桌總是一個接一個如同維也納華爾茲舞蹈交換著女伴般變換著。如果,我隻是說如果——下一個女孩是我,你還會再換嗎?
當然,我從來沒妄想我心裏所想和現實發生的能有什麼形同之處,隻是這樣的想法總是像隻不斷蠕動、不停滋生的蟲子。我甚至期盼暗藏在心裏的畫麵會在哪一天真的演示在眼前……
又一次經過他的班,英語課代表的我正抱著一大堆的英語練習冊奔往教室,再一次眺望過去,靠窗的一男生突然一陣哄笑:“楊過,你的小龍女來啦!”
我一驚不要緊,手一滑練習冊灑滿了一地,有幾個男生已經開始起哄。我沒想過會引起他的注意,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我下意識地看過去,雖然這是一種承認的方式。他那種笑是一種置之度外的輕狂,還是無可奈何的隨意?我不得而知。
他將兩隻手搭放在後排的課桌上,一抹笑轉過頭去。我不知道為什麼短短的幾秒我會看的那麼仔細,我不記得他穿得什麼顏色的衣服,弄的什麼發型,但是他的表情卻深深印在了我腦海。我就像一個笑柄安插在眾人中間,我低著頭,竟一時不知所措。我在他麵前丟了醜。
我的臉鄒然發燙,繼而胡亂地抓起滿地的練習冊落荒而逃。我知道我自以為秘密的事情早就眾人皆知了,他會討厭我吧?
人一倒黴,喝水都嗆。放學的時候單車壞了,天又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無處安放的心情像是風雨中無法控製的風向標。破罐破摔的我任意雨水打在臉上、身上,來來往往的人竟然也沒一個我認識的;即便有,我也不會向他們去乞求任何幫助。
“喂!等一下!”一個硬朗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我必須得回頭,就像我在眾目睽睽之下也要看他一眼,哪怕輕狂,哪怕不屑;沒有為什麼,一切皆自然反應。他高大的身影漸漸映入我的眼簾,雖然和我想象的不同,但足以讓我的心髒雀躍不已了。他拿著一把上麵印有小粉色花的傘,很自然地站在我的身旁。那把傘顯然很不稱他,倒是給他添加了幾分帥氣。
我不知道用什麼形容我的心情,隻是心底有個聲音在說:“薛蛟龍,你真的和他有交集了,你沒有做任何事,是上天安排了你們,你的人生從此改變!我什麼都不求,這樣就很好了!”
他的傘略微傾斜,衣裳被雨水滴滴答答地敲擊著,他卻渾然不知,略帶微笑,“小龍女,穿越到現代來,要學會看天氣預報。”
你——真會開玩笑……我的心都不知怎地,好像被堵截了很久,要衝破一切跳出來。
他把傘輕放在我的手中,頓時一股暖流滲入心田,我含糊地說了句:“原來你叫楊過……”我竟然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不過……我這又是什麼邏輯思維?但看到他匆忙轉身的背影想必他也沒怎麼聽見,隻能內心不斷痛罵自己怎麼無禮到說出這樣不知羞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