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女長老橫槍於胸,恪守門戶,旋即轉守為攻,長槍反打。恰似輕撼潔白梨樹,槍尖幻出梨花朵朵,往桃雨嬌胸前灑落。
桃雨嬌橫劍於胸,劍格雪白瑩然的絕情花霍然綻放,白光大盛!漫天飛揚的花雨悉數被絕情花吞噬。同時九霄劍趁機隔開銀槍,素手一揮,一根紅繩索套向室女長老胸口大穴。
這根紅繩索纏繞絲絲金線,末端係有紅花,乃桃雨嬌又一件厲害法寶“紅花套索”。室女長老黑色明眸沁出閃亮光輝,槍杆頓時浮現無數鱗片般的紋路,銀光大盛大展!
她隨手投擲,銀槍脫手而飛。那些紋路霎時化為片片銀鱗,猶似活物紛紛豎起,殺氣熾盛!銀槍在空中化為一條口吐紅色蛇信,渾身銀鱗閃閃的銀色長蛇,腮幫鼓動,夭矯舞空,纏住紅花套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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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室女長老,盜取南疆拜火教銀月祭司的夜光杯,在玉兔嶺修煉偷偷修煉。她將月光導入夜光杯,而後杯化玉杵,杵化銀鉤,進而得到一枚銀光閃閃的清虛針。聖光也由此到達靈境,每逢月夜容貌便會返老還童,青春重現。
魔界聖光乃欲念所化,極易幻為洪水猛獸,室女長老也恰恰此時聖光失控。為了不使泛濫成災的聖光造成惡劣後果,她強行將多餘聖光抑製成液態,化為聖水在山嶺深處加以封印。
聖水在半山形成一縷流泉,斜掛山川,潤澤四方。多年以後,溪泉時常出現水妖興風作浪。室女長老償還罪孽,重返玉兔嶺除妖。來到飛瀑流泉之畔,大石鐫著‘嬋娟’二字,泉上石洞中伸出銀色蛇頭,眸光四射,流涎點點滴滴滴入水中。
恰似朱雀神隻之於桃雨嬌,玄武神隻之於武青煙,室女長老對冷月銀蛇頓生親近之意。星霧迷漫,銅鈴蛇眸露出銀光,銀色長蛇張開血盆大口撲麵撞來。室女把身一側,讓過蛇頭,趁勢一拖蛇尾。一聲響亮,定睛看時,手中多了一條蘸銀槍,槍杆‘嬋娟神槍’四字赫然在目。
驀然回首,泉水已幹,並無一滴。室女長老拜謝明尊恩賜,攜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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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杆嬋娟神槍非同小可,實乃達到了靈境。此刻明月高懸,銅雀樓金色琉璃瓦閃閃發亮,返老還童的室女長老祭起嬋娟神槍,化為銀蛇攻擊桃雨嬌紅花套索。桃雨嬌撮唇為哨,頭頂赤鳥豎起根根翎毛,烈火焚身,化為紅色火雲向銀蛇撲去。它的尖喙猶似鋒銳火錐,看樣子轉瞬間便要將銀蛇啄死。
室女長老再次祭起清虛針,攢射朱雀圍魏救趙。霎時間針化銀鉤,鉤化玉杵,向朱雀當頭打來。這玉杵似擎天巨柱,擦著就傷,磕著就死!桃雨嬌知曉厲害,連忙收了朱雀,橫劍掠走,步履輕盈。室女長老也不窮追,玉杵化針收入指間,素手輕拈蛇尾微微一抖,銀蛇化槍。她不急不躁,手持銀光閃閃的長槍,帶起冷冽罡風,追擊而來。
兩位風姿綽約的絕色美女,在銅雀樓金色屋瓦上捉對廝殺,槍芒四溢,劍氣縱橫。各自手段成出不窮,技法眼花繚亂,看得圍觀眾人目不暇接,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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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廂,室女長老銀槍一晃,白羊長老趁機躲開桃雨嬌劍芒,飄然瀉落屋頂。拜火教主也由此得以脫身,散了金鍾。白羊長老旋即鋼杖狂掃,強勁罡風席卷而來,猛惡絕倫。
拜火教主臉骨嵯峨,膚色古銅,整個身軀銅澆鐵鑄,堅硬如石。璀璨的金色光輝順著筋脈緩緩流走,從掌心“勞宮穴”緩緩湧注琉璃法杖。原本漆黑如墨的逐鹿杖也是碧光大盛,卷起柔力蕩開白羊長老罡風。
淡淡碧光看似輕描淡寫,雙方的接觸也沒有預料中的驚天動地,可白羊長老胸口卻又是一震。這次再也掩飾不住,一絲細血悄然滑落嘴角。他怒不可遏,鋼杖又揮出一記罡風。拜火教主敞袖卷起一團紅雲,碧光一拂,再次將杖罡撥開。
拜火教主和白羊長老戰鬥完全不同,沒有那麼多眼花繚亂的招式和技法,更加簡單,直截了當。看起來自然不似桃雨嬌與室女鬥法那般好看,可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兩人完全是正麵較量,短兵相接,每次交手也都是真正實力的對抗,罡風碧光交錯也凶險得多。
隻是白羊長老剛勁較之拜火教主柔力,差了不止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