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法力高深,眼光獨到,立馬感覺這套劍法和星燈法力如此契合,簡直天衣無縫!心下暗歎:“如若用星燈法力使出這套籠罩乾坤的星光劍法,較之現下技法威力何止倍增!?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哪能想見世間會有這般高超劍術。看來,我此前的“龍象吞吐掌”和“神燈刀法”,實在太小兒科了!”
虎嘯很快便從對虛影老者的崇拜中回過神來,因為雲中嶽已經對他出手。這可是一脈宗師,虎嘯不得不凝神應對。
但見白骨法杖上放出的黑煙在地板上緩緩凝聚成猶如實質般的漆黑棺材,烏煙洇染,無比恐怖。吱呀一聲,棺蓋揭開,裏麵飄出一縷黑氣。那絲黑氣霎時化為披頭散發的厲鬼,吞吐夭矯舞空的殷紅血舌,向虎嘯撲去。
雲中嶽原本就是鬼城城主,虎嘯亦不是首次見到他放出厲鬼,因此也不如何意外。隻是這鬼屋書齋原本陰森,加之厲鬼愈發恐怖,不免令人毛骨悚然。虎嘯鋼牙咬碎,叱道:“我等光明之子,專殺爾等黑暗厲鬼!”話音甫落,龍象吞吐掌橫掃而出,將黑色厲鬼和漆黑棺材一齊拍得魂飛魄散。厲鬼吱呀亂叫,霎時化為黑色殘煙。
顧離歌輕歎道:“怎麼打來打去都是一套‘龍象吞吐掌’?小朋友,看你手握重器,法力高強,技法怎地如此乏善可陳?”
雲中嶽根本不等虎嘯回過神,敞袖揮動,白色法杖的脊柱杖身頓時化為節節白骨,進而碎裂為骨片,猶似飛刀利刃四麵八方向虎嘯攻去,僅留一顆猙獰的骷髏頭懸浮在雲中嶽身前。
這白骨流刃隱隱是那日龍劍生青藤上綠葉飛刀的源頭,隻是此刻鬼氣較之當日廣場還要旺盛。虎嘯正凝神應對,雲中嶽再次變招,碎骨嘩啦啦拚湊成白森森的手掌,當頭向虎嘯抓來。
適才顧離歌對他的技法頗不看好,虎嘯有心要顯露本事。隻是他實在拿不出什麼新招,便依樣畫葫蘆,將渾身流動的炎金色光華悉數彙聚拇指指尖,用力一捺。嗤地一聲,金色光華順著指力激射而出,璀璨奪目。
他有心要像顧離歌那般彙聚炎金色光華,形成靈猿般上躥下跳的光斑。但他不懂指法,光芒彙聚,嗤地冒出了朵金色火焰。咻地一聲,直沒入白骨手掌掌心。
光芒仍然不停地向金色火焰湧去,越燒越旺。蓬地巨響,將白骨手掌炸裂成碎片。
鬼天王眉頭聳動,五指箕張成爪,飛身而起。這是他的成名絕技“天王爪”,至剛至猛,抓石成粉,拿鐵為泥,直向虎嘯咽喉鎖去。
虎嘯高深的法力令顧離歌點頭稱讚,但是指法卻有些東施效顰,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顧離歌怫然而歎,道:“魔心指不是那般使的。聚光不火,淬煉魔心;心猿意馬,瞬息千裏。”話音甫落,橙光暴閃倏收。顧離歌順手一指,橙光再次從指尖激射而出,咻地直打向飛撲而來的鬼天王。
這光華撞鍾的威力,鬼天王適才親眼所見。光斑雖小,卻絲毫不遜於巨杵。他眉頭聳動,身形在半空中鬼魅飄逸。也未曾見到他從何處借力,便匪夷所思地向左挪動一丈,欲躲開魔心指力。可魔心光斑卻愈發靈動,倏忽電閃,瞬息千裏,後發而先至,仍然打向他眉心罩門。
鬼天王萬萬沒有料到小小魔心有如此超越鬼魅的速度,情急之下隻能伸手去擋。魔心光斑咻地一聲,直沒入鬼天王剛爪。
橙光甫觸掌心,光芒暴綻。鬼天王痛徹心扉,賴以成名的鋼爪差點被廢掉!他猶似斷線的紙鷲風箏般一個倒栽蔥跌落在地。連忙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單膝跪地,哇地一口鮮血噴射在暗紅色地板上。
“看懂了麼?”顧離歌全然沒有將鬼天王放在眼裏。他親自示範後,緩緩地將魔心指歌訣悄悄告之虎嘯。雲中嶽、鬼天王修煉路徑不同,自然不會偷學;龍劍生倒是修煉光明,倒有心偷聽,但顧離歌以魂魄之音傳入虎嘯耳朵,他聽力再強也是無能為力。
“誰要你出手了?多管閑事。”雲中嶽瞥了眼鬼天王,叱道。他敞袖再次揮動,漫天飛舞的白骨碎片重新組合成根根脊椎,進而同身前骷髏頭一起還原成白骨法杖,收入黑色敞袖。之後,他葡萄小眼一瞪,從後背灰布裏緩緩抽出一把亮不刺目的飛劍,正是他的仙劍“秋水”。但見此劍青鋒銳利,泛出淡淡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