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不死不滅(209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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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邊說邊走,很快走遠。虎嘯將羊皮古卷放入書櫥,快步來到走道。但見雲中嶽、龍劍生和另外那陌生鬼天王二黑一青三條人影踱步向前走去,在樓道處拐彎,上了三樓。

虎嘯跟了過去。三樓因為傳聞鬧鬼,多年來無人涉足,顯得更加陰森。但見眼前乃一間寬敞大廳,四周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響。書櫃成百上千,每一個都足足三丈高,整齊排列,鱗次櫛比,一眼望不到盡頭,猶似迷宮。上麵各種書籍整齊羅列,有羊皮古卷,有竹簡木牘,也有絲帛,年代也極其古老。

由於大廳實在太大,虎嘯失卻了雲中嶽等人的行蹤。他原本很少來喬燁軒,被拜火教徒稱之為“鬼屋”的第三層更少涉足,隻能到處亂轉,希望找到雲中嶽等人的蹤跡,阻止他們不可告人的陰謀。這些典籍雖然平素無人問津,但有異教徒入侵自然被視若珍寶,此刻虎嘯同時也阻止他們竊取聖教書籍。

可是三樓除了書櫥還是書櫥,到處看上去都一樣,走來走去,還是在原地兜圈子。虎嘯抬起頭,但見十丈高的窗欞上一束金色陽光斜照室內,心下暗忖:“我且以這窗欞為向導,總不至於迷路。”想到這裏,遙望窗欞,繼續尋找。

虎嘯不知不覺走到了那束金色陽光籠罩的範圍之內,來到大廳中央。但見此處有尊三足雙耳的黑色香鼎,古意盎然。嫋嫋青煙從鼎身沁出,香氣洇染,令人無比舒適。日光透過窗欞,斜照黑鼎,鼎身鍍金,光華炫目。

虎嘯甫見黑鼎,鼎蓋懸掛的一枚小巧玲瓏的金色鈴鐺無風自響,叮鈴發聲。虎嘯抬頭望去,斜照光束內煙塵飛舞,鈴鐺泛出金燦燦的光輝,猶似眨巴的眸子,晶瑩閃亮。

虎嘯眉頭緊鎖,心下疑慮,隻感覺這喬燁軒第三層內有些怪異。便在此時,一個突兀而蒼老的聲音霍然傳來,大廳內回聲不斷,道:“閣下英姿勃勃,腰際神燈更是來曆不凡。如若老夫所料不錯,應該是我拜火聖教的暗夜星燈吧?你可是龍劍生邀約來的幫手?”

聲音虛無縹緲,幾乎不像活人所發。虎嘯眉頭聳然軒動!驚駭得猛退兩步。還好他藝高人膽大,如若換作旁人,隻怕當場嚇破膽。他雙拳緊握,凝神戒備,心下暗忖:“喬燁軒年深日久,難道居然真的生長出了什麼妖魔鬼怪?!”他闖過皇後沼澤,探過南疆古窟,掌劈吞海風雲蟒,徒手擲象,還殺死過死澤寂蟒,便是守護森林之神的辟邪碧麟都拿他沒有辦法。但深山老林、深穀幽洞裏的妖獸,和這鬧鬼書齋裏的鬼怪比起來,給人帶來的驚悚程度根本沒有可比性。饒是虎嘯英雄不凡,此刻也是背脊直冒冷汗。

這聲音太過詭異,根本不知從何發出。他左顧右盼,隨後目光被叮鈴發聲的鈴鐺吸引過去。他霍然發現中央那尊古樸黑鼎內嫋嫋升起的青煙在金鈴聲指引下逐漸合攏,緩緩在鼎蓋上空凝聚成碧綠色煙雲。金鈴無風自動,倏忽電閃,仿佛有什麼物事從中飄入煙雲。

虎嘯腰際暗夜星燈緩緩亮起,璀璨炫目的炎金色光芒迅速流向全身。霎時虎嘯猶似披上厚厚金甲,戟指青綠色煙雲,朗聲道:“何方妖孽,在此裝神弄鬼!?還不快快現身。”

碧綠色煙雲中緩緩浮現一條蒼老虛影。但見他黑袍銀發,膚色如玉,略顯蒼白。隨著青煙嫋嫋升騰而不停波動,虛幻而不實。這虛影顯然不是活人,看上去倒像死人的亡靈魂魄,也不知在這般陰森潮濕的喬燁軒內隱藏了多久。

因為適才見到雲中嶽出沒,虎嘯以為是鬼城鬼魅,勃然大怒,叱道:“鬼城的魑魅魍魎,竟然敢擅闖聖教禁地!”話音未落,“龍象吞吐掌”橫掃而出,金燦燦的光華直接拍向虛影。掌力激起無形氣浪,將廳內物事映得隱隱虛幻。可奇怪的是,掌罡震得書櫥微顫,卷軸紛飛,而黑袍老者滿頭銀燦燦的亮發卻紋絲不動,隻是隨著青煙不停波動。

掌力從虛影身上直透而過,掃向遠處,猛然巨震,灰飛煙滅。那條黑影也隨著青煙飄散而逐漸變淡,最終泯滅。而後,青煙再次從黑鼎內沁出,緩緩凝聚成煙雲,那條黑影再次浮現,緩緩地道:“屈指算來,老夫已經幾百年沒有走出過喬燁軒了。江山有待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有想到聖教後輩裏出了你這般小子,居然點亮了星燈?!青出於藍,好樣的!隻是你這‘龍象吞吐掌’剛猛有餘,內含不足,不算最高境界。你還會什麼,使出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