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武青煙定睛一看。這群白衣人頭戴紅巾,身著白衣、白褲、白靴,腰係紅絲絛,領口、袖口均繡有一圈黃火焰。她目光複又落在中央令旗上,若有所悟,心道:“這群人出場和總壇綠焰旗大同小異,隻是火焰顏色非綠而黃,原來是總壇黃焰旗的人。”
祭祀大典在即,總壇的人奉命迎接各路教眾無可厚非,然則在這樣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芭蕉林中一群總壇殺手從天而降,卻不免毛骨悚然,令人感覺有些脅迫之意。
何梭飛有些慌亂。見到為首白衣人從天而降,瀉落當地。他頗為眼尖,認出此人是總壇黃焰旗副旗手冷劍鋒,連忙拱手道:“原來是冷副旗手!在下何梭飛!”
那白衣人冷劍鋒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對何梭飛道:“何大光輝使,久仰大名了。月光祭司特命我等在此恭候大駕,我等已久候多時了。”
何梭飛自來自視甚高,總壇黃焰旗副旗手親自前來迎接,不免讓他有些飄飄然。他背脊回複筆挺,又拿出了那副裝模作樣的架勢,對房星手下道:“總壇黃焰旗兄弟親自迎接,走。”說完,他轉身望著冷劍鋒,也是笑臉如春。
說虛偽客套話是何梭飛長項,他連忙謙道:“還要勞動總壇眾位上峰大駕,你看這般風雨大作的,又是黑夜,這樣的規格是不是太高了一點!弄得我等頗為慚愧。隻是不知龍總舵主他老人家現在何處?我等得先去向他老人家請安,方才……”
他話尚未說完,笑容便僵硬在了臉上。隻見身旁黃焰旗的人紛紛掣出了兵刃。黑夜裏兵刃白光頗為耀眼,刺人眼睛。其中身後有兩個白衣人抽出了匕首,匕尖抵在他的後腰上。
他頗為尷尬地看著冷劍鋒,不明何意。冷劍鋒依然滿臉堆笑,道:“月光祭司此刻命我等帶青龍會教眾前往王城下榻,見青龍使徒的事稍後再說。”
何梭飛見這麻臉漢子笑裏藏刀,情知此刻自己性命已然在對方掌握之中,心中暗忖:“不知出了什麼變故,總壇的人要如此對付我們青龍會的人。總舵主他老人家呢,不知現下在何處?”想到這裏,內心頗為憂慮。
日月祭司向虎王孫投誠,總壇已然被虎王孫所控製,武青煙頓時明白此刻這一出是何意。隨著黑水魔窟歸附,對於虎王孫來說,偌大的拜火教也就隻有青龍會這支異勢力了。這顯然也是虎王孫計劃的一部分,欲待控製龍劍生黨羽,收編青龍會,使龍劍生屈服。
較之青龍會,此刻總壇的人更令武青煙反感。在她心中,龍劍生是惡龍,虎王孫更是餓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也頗為厭惡青龍、白虎黨羽之爭,也覺得與己無關,便欲轉身離去。
剛抬起俏腳,她轉念一想:“虎王孫逃脫牢獄,雖然此刻不可一世,但仍然掩飾不了他的罪惡。我黑水魔窟雖然此刻低頭,但對其犯下的罪孽也不能就此作罷。我得暗中調查此事,收集證據,待得形勢變換,好將他繩之以法。”一念之差放了虎王孫一直是她內心的心結,隻是自從上次奇篁坳被擒差點喪命之後,此刻的她變得愈發小心謹慎了。
這時,風雨瀟瀟的芭蕉林深處飄來一群火把,隻聽其中一個女子聲音道:“冷劍鋒,你隨便扣押我們青龍會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冷劍鋒微微一愣,依然滿臉堆笑,拱手道:“朋友嚴重了,不知尊駕是哪路英雄?”
那群火把逐漸飄近,火光映照下,隻見說話女子虎背熊腰,卻是鬼城城主千金雲朵朵,其後是青龍會角星的楊柳岸、黃花瘦、石玉等人。
冷劍鋒畢竟是拜火教總壇的人,而且是黃焰旗副旗手,雲朵朵直呼其名是為不敬。黃焰旗眾白衣人紛紛怒目而視,心下憤然。冷劍鋒心下不悅,卻依然笑容滿麵,道:“哦,原來是雲副總舵主,聽聞你最近剛剛升任青龍會副總舵主,真是可喜可賀啊!”
雲朵朵不置可否,道:“冷劍鋒,廢話少說,放人!”
冷劍鋒素知青龍會雲朵朵大有來頭,是大名鼎鼎的鬼城城主雲中嶽的千金,然則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女子居然如此囂張!隻是他素來處事圓滑,隱忍堆笑,道:“這個……我奉命請各位前去王城,祭司已為各位安排好下塌之地。副總舵主,你出身名門,自然識得大體的,別讓我難做。”
雲朵朵頗不耐煩,仿佛並不想和黃焰旗的人做過多糾纏,徑直道:“給我上!”此言一出,角星眾人紛紛掣出兵刃,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