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凜然道:“孽畜!休走!”言畢拔地而起,從祭壇上瀉落,大步流星向受傷的七吻青虺猛追。七吻青虺受傷,卻並不失尊嚴,不像其他蛇那般狼別逃竄。它從雀背跌落後,緩緩向深淵退走。
虎嘯猶似天神般從天而降,瀉落在淺灘上,擋住了七吻青虺退向深淵的去路。他九尺巨軀巍然如山,玄青色披風迎風招展,雀頂赤光塗抹在肩頭,鎏金虎頭泛出精芒寒光。
七吻青虺身受重傷,無心戀戰,調轉蛇頭向淺灘上遊去。
武青煙並不窮追。她此刻最為關心的是腳下的瀲灩公子。她低下頭,蹲下身子,看著腳下血跡斑斑,不知死活的瀲灩。素手向瀲灩臉龐伸去,卻停滯在了半空中,口中喃喃地道:“瀲灩……”
瀲灩那張清秀臉龐滿是血汙,一動不動。但她也分明看見,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她一探鼻息,驚訝地道:“瀲灩,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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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廂,血靈族三人站在遙遠處,親眼看見武青煙擊敗七吻青虺。蛇皇七吻青虺負傷,向他們這邊跑來。血玲瓏劍術通神,此刻卻顧不得殺父大仇了。她有些退避,道:“那蛇我看著都毛骨悚然,還是快走吧。”
金蛛嘴角掛著一抹笑容,道:“塗山,你相信麼?它日沙場相遇,這黑衣女子將會是我們最為強勁的對手。”
“該我們上場了。”塗山芷沒有理會金蛛,她此刻最為關注的是蛇皇。她早有準備,此刻迫不及待飛身衝了上去。在距離七吻青虺十步遠近嘎然止步,素手一揮,身前霍然多出了個灰布口袋,緩緩向半空中飄去。
這不是普通布袋,而是塗山芷從雪山老狐那裏盜走的“吞天氣袋”。雪山老狐專研聖母血陣多年,深知七吻青虺的重要性。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手到擒來,她嘔心瀝血研製了這件法寶。“吞天氣袋”見風就漲,氣吞日月,乃是克製蛇類的靈物。此刻塗山芷祭出法寶,布袋吃滿陰風,呼地暴漲!霎時大了十倍不止,當頭便向七吻青虺蓋去。
七吻青虺乃是靈獸,豈能不知厲害?它身受重傷,不敢硬戰,調轉蛇頭往東南方向逃逸,向地底深淵衝去。此刻戰神虎嘯威風凜凜地守衛在西南側,而東南側恰好是個空隙。它異常狡猾,水性又好,如若就此遊入深淵,那便別再指望能將它捉住。
塗山芷瞳仁驟縮,叱道:“休走!”素手輕盈揮舞,指揮“吞天氣袋”追了上去。但七吻青虺太過奸猾,噝噝遊走,塗山芷的布袋眼看就要撲空。
便在此時,金蛛右手一伸。那七吻青虺猶似被金蛛隔空打中,原本靈動夭矯的蛇軀嘎然止住,被倒吸回來。
原來在七吻青虺即將遊入地底深淵時,金蛛無名指噝地竄出一根細若無物的蛛絲,頭係扣子,恰好係住了七吻青虺蛇腹三寸處。蛇腹三寸原本就是七吻青虺弱點,加上適才受傷,金蛛剛好狠狠扣住了它的罩門和傷口。蛇皇霎時痛不欲生,束手待斃。
塗山芷驚喜交集,連忙抓住機會驅動法寶。臨空飄過一團灰影,“吞天氣袋”飛臨蛇腹白翻的七吻青虺上空,充盈似球,鼓蕩如帆。嘭地悶響,氣浪四散,袋口暴張,猶似張開的吞天巨口。塗山芷喝道:“疾!”
暴張袋口吐出橘紅色光輝,罩住七吻青虺。這道橘紅光芒專門克製蛇虺蟒蚺,不可一世的蛇皇霎時不能動彈。塗山芷素手一揮,氣袋當頭罩下,袋口一吞,將七吻青虺擒住。
塗山芷呼地收回“吞天氣袋”,手指不停在袋口打結。“吞天氣袋”不僅氣吞天地,而且袋口用雪山老狐紫金索打了十八個死結。這些死結用九種不同方法打成,一般人根本無法解開。加上金蛛蛛絲扣住了蛇腹三寸罩門,七吻青虺便是有通天之能,都無法逃脫。
“看你往哪裏逃!哈哈!”塗山芷哈哈大笑,誌得意滿,聲音在詭異的地底深淵裏毫放而出,令人毛骨悚然。
血玲瓏小心翼翼走了過來,看著塗山芷手中的“吞天氣袋”,七吻青虺在裏麵不停蠕動。陰風霎時嗖地專入血玲瓏脖頸,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問道:“這蛇真的能開啟聖母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