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脫牢籠(2)(1 / 2)

第七章  虎脫牢籠(2)

虎王孫身著瀲灩衣衫,略微狹小,卻無礙於行動的迅速與敏捷。

按照事先和蔣鐵山的計劃,他找到了泊在湖邊的竹筏,縱身躍入筏內。竹篙在岸邊石上一撐,竹筏如離弦之箭,向江心駛去。身後留下一道水痕,緩緩地蕩漾開來。

包括武氏父女在內的絕大多數鬥笠人都被瀲灩引開,加之天池煙波浩渺,搜尋的難度太大,是以虎王孫蕩舟天池,一路無礙。

清光塗抹,虎王孫高聳顴骨與挺拔鼻梁投影在狹長臉頰上,發亮燕額下那雙精光爆射的雙眸兀自熠熠生輝。他手撐竹篙,嘴角漾出冷笑,心中暗歎:“這黑水魔窟機關重重,隻要稍加調度,任我虎王孫雄才偉略,也是插翅難逃!可笑這武慕北無才無謀,小小騷亂便慌了手腳,帶著手下猶如無頭蒼蠅般團團轉。難怪他難成大事,隻能當個爛好人!”

武慕北發現中了瀲灩調虎離山之計,返身南追而來的時候,虎王孫早已撐著竹筏,橫渡天池。直到劃到彼岸,他方才遙遙望見武慕北帶領手下窮追而來。

湛藍色幽月隱隱浮現,仿佛月亮表麵斑駁的痕跡都清晰可見。蒼穹中泛出塊塊藍色光斑,一道湛藍幽光斜劃夜空,四周一派悠遠之色。

在這藍色月夜,武慕北站立船頭,合扇於手,雙手緊握,紫玉扇墜泛著紫色幽光。他望著遠處彼岸邊緣虎王孫撐筏而逃的那個影影綽綽的黑點,眼角隱隱抽動,湖風灌滿了他豔麗的藍色長衫,道:“快追!他就在前麵。”

“是!”身後賣命劃槳的鬥笠人應聲答道。

湖麵上,加上武慕北乘坐之舟,共有九艘快船。武慕北一聲令下,九舟齊心。他啪地甩開摺扇,凜然站立船頭,船隻呈半圓形,向遠處黑點包抄過去。

竹筏抵岸,虎王孫手持竹篙站立船頭,神威凜凜!他輕蔑地看了看武慕北等窮追而來的九艘快船,臉噙冷笑。良久方才轉身,棄筏登岸,向南退走。

武慕北緊隨其後,率領手下來到天池彼岸。他看了看岸邊泊著的小舟,回頭摺扇扇麵在額前搭起涼棚,借著月華清光遙望遠處,道:“前麵是懸崖,他就在前方。跑不了,追!”

“是!”身畔鬥笠人應聲道。眾人搶灘登陸,拴好船隻,翻身上馬,猛追而來。

按照計劃,虎王孫登岸後往南走了一陣,在枝丫婆娑的老樹下,找到了蔣鐵山預先拴好的一匹神駿非凡的烏騅馬。清光傾瀉,斜照馬身,烏騅馬額綻白斑,眼有淚槽,通體黑緞般的毛發油光發亮,馬鬃飄飄,馬蹄若雪。

身後蹄聲得得,喊聲隱隱,追兵早已登岸。虎王孫對身後猛追而來的獄卒置若罔聞,伸手撫摸著馬鬃,口中幽幽地歎了口氣。這匹神駒是他入獄前的坐騎,多日不見此刻已略微有些偏瘦。虎王孫疼惜異常,道:“踢雲,好久不見,你可受苦了。”

“踢雲”頗通靈性,聞言甩甩馬鬃,打個響鼻,在虎王孫身畔耳鬢廝磨,大為親熱。

“逃犯休走!”身後響起了窮追不舍的鬥笠人的聲音。

虎王孫冷冷一笑,昂首回頭,麵露凶光,雙目精光暴射,不退反進,向著追兵迎麵走去。

遠處,一群黑影從夜幕之中閃出。清光傾瀉而下,塗抹在那群黑影身上,隻見為首的正是武慕北,藍衫摺扇,腳胯青馬,迎麵飛奔而來,手中摺扇上,描金龜蛇閃閃發光。

虎王孫鋼牙咬碎,抄起手中竹篙,往武慕北扔去。

虎王孫長時間被“玄武結陣”禁錮,元氣有所損傷。饒是如此,也是非同小可!隻聽嗖地一聲,竹篙猶如黑蛇,激射而前。武慕北隻感覺一股洶湧的無形之氣,滾滾而來,奔騰如虎,勢若雷霆。竹篙隱隱泛著白光,白光幻化為斑斕猛虎,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而來。

武慕北丹鳳眼瞳仁驟縮,往左一讓,身後兩名鬥笠人“啊”、“啊”兩聲慘叫。竹篙從身後一條鬥笠漢子胸口透胸而入,力道兀自未衰,又插入之後第三人胸口,將兩人釘在地上。

馬蹄雜遝,嘶鳴聲聲。其餘鬥笠人看著竹篙斜插黑土,上麵穿插著兩具鬥笠人屍體,兀自晃動不止,盡皆大駭!

虎王孫輕蔑地睥睨黑水魔窟群豪,猶似淵停嶽峙。須臾,倏然轉身,動若脫兔。回到馬旁,解開馬韁翻身上馬。他看著身後追兵,鬥笠人在武慕北率領下窮追而來。他麵露凶光,雙目圓睜,惡狠狠地瞪了這群獄卒一眼,隨後拉轉馬頭,胯下一夾,馬鐙在馬肚上一刺,“踢雲”甩開四蹄,南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