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水魔窟（４）
龍吟聲聲，太極圖騰又猶如長龍吸水，收入龍紋劍。龍紋劍藍光吞吐，劍光中響起怒龍狂嘯之聲，熱浪滾滾。
唰唰兩道劍光閃過，怒龍狂嘯之聲響徹溶洞！火光之下，鬥笠人隻感覺熱浪席卷，紛紛後退。衝在最前麵的兩條鬥笠漢子躲避不及，被寒光雪芒在脖子上一抹。兩人眼前一黑，頭顱便飛上空中。脖頸飛出兩道血箭，應聲倒地。
瀲灩收劍而立，溶洞陰風灌滿了他的袍子。他將頭上鬥笠往下拉了拉，橫劍當胸。潛龍劍刃上龍紋遍布，光可鑒人，印出了身前鬥笠人的身影，和空中飛落的兩顆頭顱。
一向處變不驚的虎王孫大驚！心中暗忖：“他居然在修煉妖族大法？不對，仿佛還有聖教真法。他居然將這兩種大法修煉到了一處！？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二元聚合’？”
虎王孫這一驚非同小可！在他看來，瀲灩這一劍帶給他的震驚，比此刻身處險地高過萬倍不止！多年來，他苦心孤詣，深謀遠慮，為的就是這麼一天。今日他親眼目睹，怎麼能不令他意外且興奮！？
他心中翻波湧浪，電閃雷鳴，然則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靜如湖水。他冷眼旁觀，靜觀其變，仿佛在觀察與己無關之事。
噗、噗兩聲悶響，頭顱落地。鬥笠人又退了一步，紛紛驚駭不已！
這群鬥笠人比之當日在玄武堂大廳裏結玄武結陣的鬥笠人，差之天遠，自然遠非瀲灩敵手。其中一個抖若篩糠，戰戰兢兢地指著瀲灩，道：“你……你是誰？”
瀲灩手腕一轉，潛龍劍光可鑒人的龍紋劍刃，反射洞壁火光，光芒透過鬥笠，在瀲灩臉上印出了一道淡黃光斑。這道殺人寒光在瀲灩臉上緩緩掃過，其中有條鬥笠漢子借著光斑，認出了瀲灩，驚道：“你……你就是那日闖山的魔鬼！？”
瀲灩冷笑一聲，光斑映照之下，燦若晨星的瞳仁裏閃出一抹寒光，道：“不錯！正是老子！”話音甫落，整個人拔地而起！龍紋劍淩空挽個劍花，宛若銀盤月光，隨後淩空虛劃，點出千朵雪花，萬朵瓊卉，劈頭蓋臉向鬥笠人刺去。
瀲灩猶如神龍在野，滾滾熱浪猶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四周酷熱異常，幾條鬥笠漢子站立不穩，翻下欄杆，跌落入萬丈深淵之中。剩下的鬥笠人還未回過神，早已被龍紋劍見血封喉。
看著挨個躺下的鬥笠人，蔣鐵山張大了嘴，嘖嘖稱讚；虎王孫瞳孔微微一縮，右手不停地套弄著左手流轉暗光的白玉斑指，斑指裏絲絲紋路隱隱吞吐白光。
瀲灩解決了前來阻攔的鬥笠人，龍紋劍淩空劃了個圈，空中閃過藍紅相間的太極圖騰。圖騰一閃即逝，瀲灩收勢而立。
虎王孫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斑指，鬆了口氣，心中隱隱有些失望。暗忖：“這不是‘二元聚合’，似是而非。這是他用無極劍派道法將兩者融會貫通在一起的。其實我應該早就看出來的。哎，怪我，心中對‘二元聚合’看得太重，一時間竟然走失了眼光。”
三人沿著原路返回，從南麵洞口而出，準備離開靈蛇山。此刻大火已經燒了起來，瀲灩回頭望去，月華清光下黑煙滾滾，血紅火光映得滿天通紅。
瀲灩、虎嘯上次營救不成而循走，已然打草驚蛇。黑水魔窟不僅加強了守衛，武慕北更命武青煙帶人四處搜尋兩人下落。然則虎王孫籌劃已久，又有蔣鐵山這個線人，他對黑水魔窟了如指掌，而且職位不低，加之虎嘯他們縱火，黑水魔窟早已亂成一團。
磐龜島上有一條荊棘叢生的小路，平時罕有人涉足。蔣鐵山早已察看好了磐龜島地形，選擇這條小路作為退走的路線。三人在黑暗中沿著此路往南而去。沿路上，鬥笠人不計其數，都被瀲灩和蔣鐵山一一殺死。
蔣鐵山在黑水魔窟時日不短，和玄武七星都有些交情，但為了營救虎王孫，卻絕不容情，下手都是殺著！看著鬥笠人一個個倒下，猶如砍瓜切菜一般，瀲灩也不免為之心驚膽顫。
三人奔了一陣，遠遠地看見西邊有一叢火把向這邊趕來，三人連忙往東撤退。手持火把追趕的鬥笠人發現了他們，喝道：“休走！站住！”
鬥笠人霎時黑壓壓地壓了上來，手上火把多如繁星。蔣鐵山見狀況緊急，便道：“事不宜遲，我設法拖住他們。瀲灩公子，你帶著老爺往南撤退，那裏有我們留下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