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就這樣被引入岔路,待得她追回官道,苟浩煙已經扛著瀲灩去了古廟。否則以朱雀使徒絕頂輕功,怎麼會追不上苟浩煙?
她在官道上找了一陣,發現前方廢舊古廟隱隱有些燈火,急忙奔來。古廟外圍了一群青龍會的人,卻哪裏是紅衣女子的對手?被她袖袍一拂,盡皆四散橫飛。她衝過來恰好看到龍劍生枯木法杖頂著瀲灩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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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紅衣女子牽著瀲灩的手,在荊棘叢生的密林裏狂奔。他隻感覺她的右手溫軟滑膩,握在手裏很舒服。紅衣女子拉著瀲灩時而飛向空中,時而掠地而行,猶如低飛雀鳥。
奔了一陣,紅衣女子嘎然停住,瀲灩站立不穩,往前傾倒。她手微微用力,就將瀲灩拉回。
四周樹上滑下幾條嘴銜鋼刀的黑影,將兩人團團圍住。月光之下,隻見寒芒閃閃,雪光爍爍。瀲灩暗自對紅衣女子說道:“這是青龍會的人。”
紅衣女子高聲敞笑,聲音清脆甜美,四周樹木簌簌抖動。她站立當地,道:“就憑你們這幾個角色,就想擋住本座?”拉著瀲灩往右前方斜掠。
對方其中一人道:“上!”一聲令下,無數條人影手持鋼刀鐵劍,倏然圍上。霎時精芒匹練狂飆怒卷,刀光劍影漫天匝地,席卷而來。
麵對無數刀片劍花縱橫交織形成的一道道光幕輝網,紅衣女子臉噙冷笑,掌風往左右一分,但見空中桃花飄飄,身旁兩條黑影應聲飛起,落入黑暗之中,慘叫之聲遠遠傳來。
適才說話的那黑衣人緩緩地道:“打那小子,那小子功夫低微。”月光之下,但見寒芒一閃,青光蕩漾,另一個黑衣人聞聲,手持鋼刀往瀲灩頭頂劈落。
紅衣女子花容失色!她連忙一個轉身,硬生生收回疾掠的腳步,回轉身擋在瀲灩身前,伸出嬌俏右腳將鋼刀踢飛。瀲灩噤若寒蟬,麵如金紙,心中暗道:“好險。”
適才在玄武城朝霞客棧中,紅衣女子喂瀲灩喝粥,加之之前之後數次相救,瀲灩心中已對她產生好感。此刻,瀲灩又蒙她相救,心中突然泛起一陣莫名情愫。饒是此刻生死懸於一線,卻有佳人相伴,瀲灩恍然若夢。
黑衣人又趁機圍了上來,紅衣女子擋在瀲灩身前,道:“誰再膽敢擋路,別怪我手下無情!”說完,身畔隱隱桃花盤旋,耳畔青絲飛舞飄揚。
朱雀使徒何等了得!黑衣人頗為忌憚,紛紛退了一步。空中又有幾條黑影從天而降,適才說話的為首的那人又道:“還愣著幹嘛?一擁而上,還怕她能上天不成?”
瀲灩認得這個聲音,正是青龍會箕星使樊無須。紅衣女子大怒,叱道:“放肆!”身軀微微一扭,紅袍無風自動,漫天桃花星落如雨。
雨落的桃花花瓣越積越多,紅衣女子舞動芊芊素手,桃花花瓣向身畔聚集,在瀲灩和紅衣女子身畔形成一個花罩,將兩人裹在其中。紅衣女子素手一揮,轟然巨響,一股強烈的氣浪卷著花瓣四散飛射,將身畔黑衣人盡皆炸飛。樊無須被炸向空中,然後頭下腳上栽下地來,跌了個狗吃屎。
紅衣女子牽起瀲灩的手,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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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奔回到玄武城外時,城門口站著一青一白兩人。月光之下,白衣人油頭粉麵,青衣人身材矮小,眼角有蒼龍刺青,正是青龍會總舵主龍劍生和副總舵主東方旭。
城門外曠野上的冷風灌滿了龍劍生青綢大氅,他走上前來,拱手微笑,道:“桃家妹子,我們恭候多時了。多年不見,你風采依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