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遠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打算,隻是催著讓柳老中醫把錢收下。
恐怕柳老中醫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哆嗦著雙手:“這……這……這怎麼……”
江文遠說:“收下吧,這麼多人都要在你這養傷呢,你要每天給他們上藥,再在藥鋪外給他們搭個棚子,讓他們在下麵養傷,恐怕還要花不少錢呢!”
聽到江文遠這樣說,柳老中醫才嗯了一聲,點頭把錢接過。
說話間,江媚桃和顧念兒已經把粥熬好,用個大桶提著進來,先盛了中碗,去喂藍在苗。
剛開始藍在苗連嘴都不會張,但是慢慢灌下幾勺之後,嘴也會動了。又過了一時,眼睛也睜開了。
喝粥也就更加容易了。
拉著江文遠的手說:“我怎麼了?”
江文遠歎了一聲:“是我對不起你呀,也對不起大家,隻顧忙事情,竟然連你們的吃飯都忘記了。”
轉過身來,又問江媚桃:“剛才的米有沒有做成米飯,能不能讓大家都先吃了墊墊!”
江媚桃說:“盛出米粥之後,已經把米飯做上,等一下應該就熟了!”
過了一時,去後院的廚屋裏看時,米已經好了,管大讓持弩手分批去後院吃飯。
因為柳老中醫家沒有那麼多碗,隻有分開吃。
眼見吃到日近傍晚,才算全部吃完。
廷雍說:“現在已經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帶總提督回保定總督署歇息吧!”
江文遠說:“不行,這些義和團弟子腿上有傷,我還要在這裏看著給他們治傷!”
廷雍說:“我的總提督呀,你又不是醫生,留下來也出不上什麼力,向柳老中醫安排一下就可以了!你在這裏,柳老中醫夜裏還要給你們準備床鋪呢!”
江文遠點了點頭,倒也是的,自己留下來也的確出不上什麼力,也沒有能力幫他們拔箭,更加沒有能力幫他們上藥。
這柳老中醫年長忠厚,再加上拿了那麼多錢,想來也不會丟下這些受傷的義和團弟子不管。
便向柳老中醫問道:“老先生,你看這……”
柳老中醫一邊幫傷者止血上藥,一邊說道:“總提督大人隻顧放心離去便是,小老兒一定把這裏的傷治好!”
江文遠點了點頭:“好,多謝!”又向對方施了一禮。
廷雍大喜:“總提督,請!”向門外做相請的手勢。
江文遠仍然讓顧念兒背起藍在苗,雖然藍在苗已經醒來,但是身體尚虛,還是由顧念兒背著她走。
出來藥鋪,便見被持弩手們圍著的義和團弟子們紛紛跪倒,對著江文遠喊道:“拜見總壇主,是我們這些弟子有眼無珠,竟敢冒犯總壇主,請總壇主責罰!”
自然是江文遠和廷雍在藥鋪中對話被外麵街上的義和團弟子們聽到了,雖然這些是後加入義和團的,但是都知道江文遠是自己的總壇主。
擔心之下,便都跪倒高喊請罪。
看著那這陣勢,廷雍皺了皺眉,心中暗想:“麻煩,這些義和團弟子都這麼尊敬江文遠,還怎麼殺他呀?”
透過跪倒的義和團人群,廷雍就看到了遠處的趙八牛那四十幾個官兵,臉上微微一笑,眼角閃過一抹亮光,已經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