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到了蘇府,問過門房,才知道蘇文軒一早出門以後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由得有點擔心。蘇文軒先走,那就一定會先回到蘇府。如今沒有回家,難道是找人去商議對策了?正在擔心之間,就看到蘇文軒從街那端出現了。
蘇文軒也一眼就看見了他。說句實話,太安這時候還不找他的話,那他也可以歇了和對方做兄弟的心思了。“你終於來了,啊?”他驅馬近前的時候咬牙切齒地說,“把我們都瞞得很徹底,嗯?”
太安早就預料到他一定不會高興,所以隻能說:“還沒定下來,所以……”
蘇文軒抬手就作勢給他一個拳頭。“還想等定下來之後再說?你這是防著誰呢?”
他是說者無意,但太安聽著不免有些心虛。“……我們換個地方說吧。”他看出這件不可能輕鬆揭過去,隻得這麼建議。蘇據是司徒,掌國庫,為以示清廉,將府邸選在了雍都最繁華的地段,誰人進出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所以蘇府大門正對著前門大街,人來人往,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他們隻說了一會兒話,立刻就有人看過來了。
“哼。”蘇文軒看出他有所顧忌,不由得從鼻子裏出了一口氣。“早這麼做不就完了?”
說歸說,兩人都下了馬,一起進了司徒府。蘇據一般會在朝後留下來議事,中午不在府內,所以蘇文軒隻說有客到訪,他自行招待午飯,就不和家裏一大幫子人吃了。太安一看這陣勢就是鴻門宴,但也不能說什麼。
等菜上齊之後,蘇文軒讓仆人退下,舉著個酒杯,就開始似笑非笑。“最好從一開始就老實說,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他比太安大一點,平時雖然會打趣,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和伍正平照顧太安和吳修永的,這一下弄得他措手不及,真心不高興。
太安也知道這點,不由得有點歉意。而等他簡略地把這過程一說,蘇文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公主殿下就這麼說?你小子交大運了吧?”
這反應真是和他剛知道的時候一模一樣。太安心想,更堅定自己要做出什麼的信念了。“不是說了嗎,還沒定呢。”
但蘇文軒已經聽不進他說什麼了。“你小子有兩手,我算是看錯你了!”他之前還以為太安就是讀書行呢,沒想到身手也很利落。他今天才知道,不怪他眼瞎,隻怪對方太隱蔽。他把手裏的酒杯來回轉了兩圈:“那事情這樣了,修永怎麼辦?”
這也正是太安想要說的。“各憑本事吧。”他說,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不管怎麼說,現在八字都沒一撇,他難道能衝到吳修永前頭說,哎兄弟,你看上我喜歡的那個了,趕緊忘了她?那不是腦袋出問題了嗎?而再說句實話,如果昭寧在明顯表示出舍不得他離開兩年的情況下依舊喜歡上了別人的話,那也隻能說他運氣不濟,被人搶了。當然,最好的情況是這種問題不要生。而若真要說的話,雖然他不算有肯定能成的底,但是一點信心還是有的。
“真像你會說的話。”蘇文軒嘖了一聲。“這事我可不管了,就當我不知道。”貿貿然捅出來的話,誰知道結果怎樣?而且說實話,他還弄不清吳修永到底什麼態度呢。
太安點了點頭。然後他想到了另外的問題,“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蘇文軒還沉浸在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裏,聞言隨口就說:“還不是外任?太……”他驚覺自己要說漏嘴,急忙把後麵的“子殿下讓你和我去個臨近地方”吞了下去,隻道:“太子殿下允了我的請求,讓我把前兩年的外任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