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他親手做的,所以一丁點都不想浪費。
謝柏儀主動洗碗,有洗碗機她不用,非要自己動手。
梁宴清心知勸不住,這丫頭憋著氣呢。他由得她,但也不敢離開廚房,倚著門看她。
沒有預想當中的乒乓折騰,她有條不紊收拾幹淨,末了,她擰開水龍頭洗手。
過了會兒,梁宴清終於發現不對勁。
水嘩嘩流著,她背對著他,肩頭微動。
梁宴清叫她,“柏儀。”
謝柏儀關了龍頭,回身,臉上掛著兩行淚珠。
他一震,“怎麼哭了?”
她哽咽,“她是你女朋友嗎?”
她紅眼,不等他回答,“她不是,對吧?”
梁宴清皺了眉,半晌,對她說道,“跟我來。”
他轉身,率先走出廚房。
謝柏儀抹了把眼睛,跟上去。
梁宴清帶著她去了樓頂天台,他買頂層的時候,順帶把天台也買下來。
露天泳池,花圃,還有個玻璃房。
花圃還沒來得及修整,花樹長勢淩亂,在暴風驟雨中砸落了一地花瓣。
泳池被雨水擊打,撞出一圈圈漣漪,湖藍的波紋泛開。
玻璃房裏,梁宴清和謝柏儀麵對麵坐著,氣氛沉重。
梁宴清先開口,“柏儀,我們好好的談一談。”
謝柏儀目光沒有聚焦,“你先告訴我,你還沒有交女朋友,對嗎?”
梁宴清歎息,“嗯,她不是。”
謝柏儀頓時一鬆。
梁宴清繼續說,“可我總要交女朋友,而且你也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依賴我。”
她眼睛又紅了,很委屈,“我親你的時候,你的心跳聲很快呀!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覺。”
外麵天色陰暗,暴雨傾盆。快到九月了,再過一陣子,便是一場雨一場涼。
梁宴清告訴自己,那天的急促心跳隻是個意外,他確是被她嚇到了。
他喉嚨動了動,“不要再提了,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梁宴清很嚴肅,“那年你歲數小,如今你虛歲二十五了,所以不能再由著性子胡來,知道嗎?”
“我真的喜歡你呀,你怎麼就不信呢?”謝柏儀一急。
“那你說說喜歡我哪點?”梁宴清說。
謝柏儀張了張口,她想不出具體的理由。
“你對我很好。”
“不止我一個人對你好,柏寧哥、你二哥,他們都對你很好。”
“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哥哥。”謝柏儀立時說。
“我也是。”
“你不是,是竹馬。”
“大行才是你的竹馬。”梁宴清看著她,放緩了語氣,“你別讓宴清哥為難,好不好?”
謝柏儀咬著唇,“我喜歡你,讓你為難了?”
梁宴清看著她,沒有回答。
謝柏儀浮起淚水,酸酸的,苦澀的,“你真的不會喜歡我?”
梁宴清側過頭,沒看她。
她的眼淚掉落,“她們都說你喜歡膚白胸貌美大腿長的女人,我就是呀!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呢?”
“我……”梁宴清心裏五味陳雜,“你……”
梁宴清詞窮,要怎麼回答?打從一開始,他就把她當成妹妹看待,根本沒有別的想法。
是,他的確中意膚白貌美胸大腿長的女人,可她能一樣嗎?
謝柏儀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不是梁因,她才是你的妹妹呀。”
梁宴清突然想抽煙了,摸了摸口袋,才猛地想起戒掉了。
他捏了捏口袋,“柏儀,我三十二了,就這兩年,若是遇見合適的也會考慮定下來。宴清哥不想傷害你,所以得提前和你說清楚,我們不可能的。”
謝柏儀久久不說話,神情凝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暴雨卻一點都沒停下的跡象。
夜色一點點襲來,在天台鋪開。玻璃房子在,城市的華麗燈光蒙了層霧,伴隨著雨水跳躍著。
漸漸地黑透了,借著城市夜晚霓虹,兩人臉上皆是明明滅滅。
梁宴清沒有急著說話,他等她慢慢想清楚。
終於,謝柏儀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梁宴清沒敢放鬆。
果不其然,緊接著聽她說,“如果你真的遇見了合適的女人,我不給你添亂。”
隱藏的意思是,她也不會放棄。
梁宴清頭疼,所以他全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