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家散了(1 / 2)

第001章家散了

我媽從小就是個叛逆的人,92年8月她跟父母賭氣離家出走,五天後被賣到一個叫宋家溝的偏遠山村,當晚就被宋大成強了,93年4月我足月出生。

那年,我媽還不滿十六歲,宋大成三十四歲。

他們給我起了一個很隨意的名字——野草。後來,我遇到了他,他給我改名,叫我平安。

年幼的記憶中,我媽經常跟宋大成吵架,氣極了的宋大成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抓住我媽就是一頓暴打,接著我媽就負氣離家,一走就是好些天。

宋大成就把我丟在雞圈跟雞睡,我餓了隻能吃雞食,稚嫩的小手被凶悍的大公雞啄傷過好幾次。

我不敢大哭,因為宋大成嫌吵,會抄起趁手的東西毫不留情地毒打我。

有一次宋大成抄起掃地的大掃帚狠狠把我打了一頓,理由是,我長得太像我那個敗家的狐媚媽。我被宋大成打得上躥下跳滿地打滾,卻不敢嚎啕大哭。

宋大成卻越打越興奮,竟然把我按在地上,撕碎我的衣服。

那時我的還不到九歲,不明白他的邪惡意圖,隻覺得他鉗子一樣的大手把我箍地生疼,另一隻粗糙的大手在我下身亂摸,弄得我十分難受。

要不是隔壁的孫寡婦站在門口喚我爸幫她抬東西,後果不堪設想。

自從那次之後,我下意識地排斥宋大成,盡量離他遠遠的,他喝醉的夜晚我寧可睡雞圈,都不睡沒有門鎖的臥房。當時隻是為了少挨些打,事實證明,我是個警覺心很高的人。

九歲那年,不知為了什麼,我媽又被宋大成狠狠地捶了一頓,大半夜的,她披頭散發負氣離家,我死死抱住她,生怕她把我丟下。

哪知她一腳將我踹翻,憤恨地咒罵,“你這該死的野種,為什麼降臨到這個世上,把我在這個破爛的家裏困了九年!你跟你那個肮髒的爸一起去死吧!”

我媽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沒有路燈的雪夜裏,我坐在庭院裏看著我媽消失的方向暗自啜泣,那時候雖然小卻也知道,我媽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媽走後,宋大成更加頹廢,整日裏不是喝酒就是睡覺,村上有人戶造房修屋,他偶爾拖著疲軟無力的身子去做小工。

而地裏的活計全靠我一個人支撐,否則,我們連口糧都沒有。

即使這樣,我經常挨打,蚊子叮了他我要挨打,開水燙了他的手我要挨打,他吃飯咬了舌頭我要挨打,母雞不下蛋我要挨打……

每每此時,我都不敢發泄般嚎啕大哭,隻能捂住嘴幽幽哽咽,豆大的淚珠砸在地上,瞬間被土地吞噬,寬厚黑暗的土地似乎能承載我一生的眼淚。

體無完膚都不足以形容我的狀況,水深火熱可以描述我三分現狀。

那時候,我經常坐在房簷下盯著門前的小路發呆,真希望路口突然出現我媽的身影,就像往常那樣,我媽離家一段時間消了氣就回來了。

雖然回家後,她繼續好吃懶做,繼續跟宋大成吵架打架,但是我能看見她,就覺得心裏踏實,我不是村裏人嘴裏嘲笑的“沒娘的野種”,宋大成也不會天天打我。

至於村裏人為什麼叫我野種,我也是聽孫寡婦跟人閑聊時聽到的,她們說我媽懷胎八個月就生下一個足月重的娃娃,這個娃娃不是野種是什麼。

我媽似乎真的不回來了。可日子還得繼續,我還要上學,還要吃飯,還要生活。

十一歲那年夏天,我借別村長家的三輪車將地裏收割的幾口袋穀子帶回家。

我累得實在是沒有一絲力氣,想進屋找宋大成幫忙,剛走進宋大成的房門口,半掩的房裏傳來女人的聲音,接著又傳來宋大成粗重的卻帶著些許愉悅的喘息聲。

我悄悄從門縫看了進去,隻見宋大成將隔壁的孫寡婦壓在身下不斷地蠕動,並壓低聲音粗俗地罵道:“你這個放蕩的婊子,怎麼這麼深這麼水!”

我雖然小,卻能意識到,他們兩個做的一定不是好事,我驚恐地捂住嘴落荒而逃。

孫寡婦和藹可親的模樣頓時在我腦海裏消失的無影無蹤,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從那以後我再見到孫寡婦,話都不願跟她說。

十三歲我進了鎮上的初中上初一,因為沒錢交住宿費,我每天早上五點多就起床,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去學校,雖然很辛苦,但是我很快樂。

因為我渴望上學,我希望考上好的高中,再考一個好的大學,這樣一來我以後就是有知識的文化人,我就能有份體麵的工作,我就可以好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