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進去的一瞬間,少年的瞳孔猛的一收縮.......
不過三日。
真武來到了竹安外的涼亭,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要了壺茶。小二的效率也算快,很快便將熱騰騰的茶水端了上來。
隨即真武捧上一碗茶,就咕咚咕咚的往肚子裏灌。
啊——真武抹了抹嘴,微微一笑。“辛苦了老半天,喝碗茶水是最解暑的了。”
“離竹安雖不遠,但護衛的酬勞也收了不少,姑且先稍作休息……”真武打定主意微微一笑,心裏想著道。
這已經是真武的第二次出門了,這一次是在四處做一點護衛工作,賺幾個小錢罷了。
喝完茶,真武便付了幾個燭錢,隨即便離去了。
叮鐺!突然傳來的兵刃之聲令真武一震。隨即看了看著附近,並無生人武鬥。
真武疑惑著朝聲音的來源走去。待得走近,卻聽見兵刃相交的聲音不絕於耳。不覺有些納悶,縱觀央卦,在武門治理下,而膽敢光天化日之下,於四大門派之中舉足輕重的東方青龍門領地街道內刀劍相向者,三百年來更是聞所未聞。
對於武門的街道,是不準拔劍的,要拔劍武鬥隻能去演武場,或者在樹林中解決。對於武門大道武門之人看的很重,因為這不隻是一條單純的道路,而是三百年前馬央大戰的見證。
那麼,此刻纏鬥之人究竟是何來頭?正不解間,突然……
“啊!”一聲尖叫刺入耳膜,那清麗而幽婉的聲線,顯然屬於女性的驚呼,此刻因為氣息紊亂而略微顫抖。
刹那間,四條人影從涼亭近旁的假山背麵閃了出來,在空地上縱橫來去。
真武在遠處看得真切。
隻見四人之中唯一一名女性——從嬌小的身材來看,興許是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手中的長劍遊龍般劈風斬棘穿梭胸前,同時抵禦著三把寬幅大劍的進犯。劍鋒所及之處,涼亭內的擺設被悉數破壞,眩目的火花隨著劍刃的每一次碰撞而紛亂四射,奪人心魄。
——她在被人追殺。
真武排除“切磋武藝”的想法,對方三人那毒蛇般淩厲的攻勢,以及招招直取眉心,誓斬其項上人頭方肯罷休的手段,直教人不寒而栗。要說這是門派之間家常便飯的爭鬥,那麼這些黃衣男子倒也太過趕盡殺絕了。
少女憑借敏捷的身手,屢次在奪命的圍攻下遊刃而過,雖是毫發無傷,但對手咄咄逼人的車輪式戰法卻不予她絲毫喘息之機。況且以一敵三,難免應接不暇。
好容易側身閃過這把劍,另一把劍又另一個刁鑽角度迎頭趕上,如此反反複複,竟似無休無止。不多時,少女步調漸緩,深感吃力。一個倉促的下腰,對手的劍雖僥幸揮空,自己的閃勢卻不由停頓了一下,緊抓這個空檔,連環劍奮起直追,朝她頂上猛墜。少女不得不舉劍格擋。然而單就力量來說,身為柔弱女子的她先天即遜於三個大男人一籌。
於是,正麵承受住衝擊的雙臂忽地一陣麻痛,由此引發的後續效果通過瞬間遲緩的動作表現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從首當其衝的黃衣男子肩頭,突然爆射出一道刺眼金光,不用說,那便是……
——第三把劍!
眼看銳利的劍茫即將刺穿少女纖細的頸子,真武再也按捺不住,運起輕功,電光遊龍步閃過,幾個箭步,整個人化作一道電光,瞬間便衝進打鬥的圈子裏,背脊一振,長劍呼嘯而出,擋住了離少女精致的鼻尖僅差分毫的那把劍。
“我雖然不想介入門派相爭……”凝視著對手從頭巾下方投來的詫異目光,真武淡然道,“但身為東方青龍門的前門弟,可無法對這種事坐視不管。”
其實真武大可以“偶然路過的年輕少俠”表明身份,但事到如今,他仍然不想舍棄陪伴了七年的頭銜,僅僅加上一個“前”字,以撇清界線,真武暗暗苦笑,想師父大概不會責怪吧。
此外,真武也想借此闡述出手相助的理由,雖然自己對門派之事早已心如死灰,在看到少女遭人追趕的時候也曾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