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手臂一個使力,把重心移到後方,穩穩地直起了上半身。
現在她和文卿一樣跪坐著了。
“不賴嘛!”文卿歡快地說,也不知道是在誇獎蜜水的效果,還是誇獎吉莉安的動作。
他仰起頭把剩下的蜜水一飲而盡,拉起吉莉安的手就跑,“走走走,去參加狩獵!再慢點就來不及啦!”
搬遷部落後的第一場狩獵對獸人們來說是件盛事,即使是年齡不大的小崽子也能獲準參與,當然,老人和過於幼小的、路都走不穩的小崽子們還是會留在部落裏,和祭司待在一起。
獸人們在阿泰尼昂的帳篷前集合,成員大概有上百的樣子,一個個拿著手工製造的粗糙的武器,長矛、斧子、石錘和狼牙棒什麼的,也有獸人把尖利的小刀綁在長棍上——文卿一眼就認出那些小刀都是都是他送給小崽子們的。
吉莉安跟在他身後,可能是因為疲倦還沒有消散的緣故,對躍躍欲試的族人們表現得興致缺缺。
也有可能是她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景:上百個肌肉壯漢,敞胸露乳(雖然他們沒什麼好露的,全是毛)地揮舞手裏的武器,他們跺腳的時候地麵都在顫動,遠遠的還未靠近,就能感受到他們聚集在一起後產生的高溫和熱浪。
文卿不得不慶幸草原獸人和那群居住在火山附近的獸人習俗不同。草原獸人總是臨水而居,他們不缺水,而草原上的氣候非常多變,最為炎熱的時候他們還有集體在水中嬉戲玩樂的習慣,這種習慣漸漸演變成了一種對身體的清潔,所以草原獸人雖然有體味,但是沒有體臭。
體味和體臭可不是一回事,家裏養了寵物的人更能理解這一點。
貓和狗洗得再幹淨也會有種“動物的味道”,可以理解成一種腥臊氣,但這種腥臊氣在比較輕微的時候並不會觸犯人類的嗅覺,除了那些特別敏感的人以外;而動物的體味一旦發展到某種程度,再加上一些奇怪的粘在皮毛上的髒東西,就變成了難以忍受的體臭,既腥又臊,惡臭難忍。
這群熱血沸騰的獸人聚在一起後空氣裏充滿了他們身上傳出的味道,老實說,聞著有點奇怪,像是某種刺激性的植物汁液再加上一點水腥氣。
不過它們不算是討厭,這味道裏包含了一些熱烈的情緒,它們甚至還讓文卿微微激動起來。
“你知道這次狩獵的目標是什麼嗎?”文卿問吉莉安,“獨角鹿?我記得草原上獨角鹿很多。”
“應該不是獨角鹿,我們的皮毛儲備很多。獨角鹿的皮毛很厚,處理起來麻煩,隻有在儲備的皮毛不多的時候才會大批捕獵它們。”吉莉安說,“我們要去獵小山鼠。”
文卿隱約知道一點小山鼠,這種鼠類因為和別的鼠類相比下龐大如小山的身體而得名。
獸人的命名方式太直白了些,如果是文卿來給小山鼠命名,他更願意叫它們“蛙鼠”——這種哺乳類動物長相酷似青蛙,青綠色皮膚,圓溜溜的身體,從側麵伸出四條腿,前肢短小,後肢長且發達,沒有尾巴,沒有鼻子,生著寬大的嘴。
它們水陸雙棲,慣常都生活在淺水區,短短的皮毛上寄生著一種滑溜溜的藻類植物,這種植物讓它們看上去是青綠色的,且為它們提供氧氣,因為小山鼠無法自行呼吸;同時,這種藻類分泌的粘液也能幫助小山鼠在水中長時間活動。
和多數的鼠類不同,小山鼠不是雜食性的,它們隻吃肉。一整天的時間裏,小山鼠臥在淺水區,張大嘴,用舌頭做誘餌,誘惑水中的小魚小蝦什麼的過來捕食,一旦小魚小蝦遊進它們的大嘴,就會被一口吞下肚。
和多數鼠類相同的是,小山鼠是群居動物。它們成群結隊地趴在瓦蒂河寬廣河流的河岸邊,周圍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撲通一聲跳進深水,遊得不見蹤影。
總體來說,小山鼠是一種不擅攻擊但很會逃跑的動物,這也是處於食物鏈下方的動物共有的特征。
文卿和吉莉安跟隨著部落,來到了他們一早就決定好的打獵地點。
這條支流遠比文卿乘水而來的那條更為寬闊和湍急,約有二三十米寬,河流兩岸,一邊翻滾著因為急速湧動而產生的白沫,濤聲陣陣呼嘯,岸邊生長著濕滑的草荇,看上去十分凶險,生機寥寥;另一邊卻風平浪靜,醉人的青草生長得十分茂盛,一群似羊非羊的動物悠閑地踱著步,低頭享用著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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