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在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我卻先是一愣——我去,這位大哥竟然還是複姓,也不知道是不是編的,要是真的的話簡直是太罕見了,再加上他的那身行頭,不禁讓我想起了某部著名武俠小說裏的教主……
隻不過既然對方都已經報上了名號,出於禮貌,我便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回答道:“我叫孫景雲。”
“嗯,鳳鳴朝陽,龍翔景雲,這名不錯,那我也親切點…”一聽我的名字,離叔卻又笑著說:“就…就叫你小雲吧,小孫實在是太難聽了……”
我一臉發懵地望著依舊在和善微笑的離叔,心說他大爺的,幸虧當初“曦璿”這個名沒用上,不過小雲還挺好聽,至少的確比小孫好得多,不過那都不是重點,我也沒有閑心和他說閑話,於是我連忙問道:“那個…離叔啊,你剛才說的那些到底是啥意思啊?是不是說我還沒死啊?”
離叔先是瞟了我一眼,隨後慢慢悠悠地說:“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這鬼地方活人是來不了的,而且你的手腕上已經有勾魂索的印記了,所以你現在不能算活人。”
不是活人,那不還是死人嗎!聽到這裏我的頭又垂了下去,可再看離叔卻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如今你既然留存著意識,還能在鬼門前看到我,就說明你還沒死,或者沒死透,怎麼說呢…半死不活吧,對,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一聽這詞我不禁一愣:怎麼聽著像是在罵我呢?不過再轉念一想——既然沒死透的話…那豈不就是還有活的機會!?
當然了,在離叔麵前我也沒敢太直接,隻能盡量地壓住了內心的激動,然後試探地問道:“離叔,您的意思是,我還有救?”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離叔似乎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隻見他一聲冷笑:“想得美,被勾魂索帶往地府之人,哪個還有救?”
……
真的,那一刻我真的有種把眼前這個說話轉來轉去不著調的玩意從躺椅上拎下來,然後用我那42號的旅遊鞋使勁踩他腦袋的衝動,但是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聽到他又說了一句:“不過,我倒是想再給你一個機會。”
大哥!咱們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啊?你這人怎麼這麼喜歡吊人胃口呢?但是聽到離叔說出這麼一句之後,我才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位離叔看起來似乎和我差不多,至少和那些穿壽衣的一點都不一樣,而且還待在這裏…他到底是誰啊?
隻是還沒等到我開口發問,躺椅上的離叔似乎已經看到了我眼神和臉色中透露出的疑惑,隻見他先是笑了笑,然後說:“對了,我似乎忘了說我是誰,不過說起來也不複雜,我叫東方離,地府的一個…嗯,幹部吧,總之,我已經等待像你這種人很久了。”
地府幹部?我去,難道地府現在還實行公務員製了?別說聽著還挺先進的。
不過他說“等我很久了”時候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像一些小說裏,絕世高手或者遊戲裏的最終boss見到主角的時候的狗血台詞……
當然了,我並不在乎地府的幹部到底有多麼霸氣,也不在乎這位離叔會有多麼牛逼,我最在乎的還是——他剛才說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我再次做出一副謙虛謹慎外加嬉皮笑臉的樣子問道:“那個…離叔啊,我沒聽懂,您能不能仔細地說一下?”
見我依舊是一臉茫然,離叔卻先是一陣苦笑,然後歎了口氣,再然後便對我講起了他話中的含義。
正如離叔所說的,此處是地府,活人是無法進入到這裏的,而我在遭遇了意外之後,魂魄被“陰差”用勾魂索送到了這裏,但是由於我身上某種東西的保護,那勾魂索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完全封印住我的意識,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和一開始看到的那些狀若癡呆的“人”不一樣的原因,他們的三魂七魄都被牢牢綁縛,隻是憑借著本能來到這鬼門前,由於沒有心智,自然也就不可能注意得到離叔和這小平房,又因為那莫名的吸引力才會進入那小樓之中。
至於那棟小洋樓內,自然也是大有門道,離叔說,那小樓乃是從人變鬼的必入之地,隻要踏入那小樓的大門一步,便已是貨真價實的死人,而在裏麵經過“登記”後,方可踏入鬼門之後前往地府的內部,直到踏入鬼門後他們的神誌才會恢複,但那時一切都晚了。
聽到這裏我不禁一陣後怕——要知道,剛才哥們就是差點一腳踏了進去,要不是那個聲音及時提醒了我的話……
不過聽著離叔的講述,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現實——畢竟那時的我還是不太相信所謂什麼“鬼”和“地府”的存在。
而正當我聽得如墮夢中時,卻見離叔閉上了雙眼,片刻之後再一睜,隨即說道:“小雲啊,你或你的長輩,和狐族打過交道,是不是?”
啥?我一聽這個,猛地想起了自己的那個“護身符”,還有當初我爺爺講過的那個故事,雖然不知道麵前的離叔是怎麼知道的,但我還是點了點頭,然後簡略地將那個故事說了一遍——不過也隻說了個大概,畢竟我壓根就沒記在心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