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大夫推著顏心如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隻見幾位醫療工作人員充滿了疲憊。病床被推到了普通病房,由顏心如的家屬看護。
源大夫先讓我們進辦公室,跟我們說明情況。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不過還不能醒過來。子彈不偏不倚,並沒有傷到器官,但由於病人本身情緒就不穩定,再加上失血過多,下麵的治療比較棘手。”
意思就是,沒死,但沒醒過來。半死不活,跟我一樣。
回到病房簡單地慰問了一下家屬,e、曉彤和我便立刻回到殺手簡刺殺未遂的地方。還有一點不能遺漏,e的車隻有兩個座位,曉彤是坐著我的大腿來的!
重案組領導叫標叔,戴眼鏡,五十歲出頭,挺和藹的。他告訴我們,凶手刺殺未遂後向東邊逃跑,渡過學校的“護城河”,坐車逃離。
“坐車逃離?難道還有幫凶?”我問。
標叔點點頭:“從監控錄像上看,開車的是一名穿黑色衣服的女性,至於身份……我們還沒查明。”
“漂亮不?”都說很多女孩子比較單純,口無遮攔,我居然也變成這樣了。
標叔笑了:“不夠你漂亮。”
大叔都喜歡花言巧語?
“那,監控錄像,啥都沒看見?”我疑惑不解。
e戳了我一下,說:“別人身經百戰,監控錄像算啥?再說了,你了解這些有啥用,殺手簡都在聯係我們了。”
我踮起腳,輕輕地在他耳邊說:“不要辜負了警察們的辛勤勞動。”
忘記了說曉彤,她目前還處於超級後悔超級懊惱的狀態,一聲不吭站在一旁。
最後,e對標叔說:“那就按照這個版本跟病人家屬說,不過千萬不要透露關於我們的任何事。”
啥,剛才他在蒙我嗎?
e讓人們回避一下,遞給我一瓶礦泉水,充滿關切地問我:“這次沒嚇著你吧?”
我搖搖頭。
他繼續說:“有些話,好話不好聽,但是我必須跟你說一下。這兩天,你的行為舉止非常奇怪,我認為有些什麼問題。”
我打了個寒顫,難不成他發現了我不是白未晞?
“少了一份往日的機敏,卻多了一份穩重,不過頭腦怎麼轉得這麼慢!”e的眼神裏充滿恨鐵不成鋼的苦悶。
“我……”
e繼續說:“曉彤是不錯的,我也是想讓她陪陪你,不過……你啥時候認識她的,據我所知,曉彤是張亦弛的好朋友。”
真的發現了?
“我認為,你不是缺了個女朋友,隻是缺了個真正能跟你談心的人,曉彤就是這個人的最佳人選,這就是我讓她跟著你的唯一答案。”
e的眼睛轉了一圈,又說:“有些話,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為,我不懂得你們女的是咋想的,不過我不說也不行。”
看來還沒露餡。
我點點頭,擰開礦泉水瓶,把水灌進喉嚨,說:“esir盡管說,我的小心髒還能承受。”
e慢慢地說:“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講,不過不講自己心裏又總是覺得堵著……你,是不是喜歡張亦弛啊?”
“啥?”我嘴裏的水差點沒噴到他臉上。
“你知道,我讀了點心理學……就是讀心術啥之類的……你看你,張亦弛出事後,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跟我們大數據資料庫裏張亦弛的性格差不多,還有,你開了他的車,撩了他的女性朋友。就像……張亦弛附身一樣。”
臥槽?都知道了?我連忙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e說的隻是像!像附身!
“即便……我沒有張亦弛和你交往的任何信息,估計你跟他也隻是一麵之緣……好了,我不說了。有些事,沒辦法,我理解你的心情,緣分嘛……到時候我們想辦法把張亦弛救出來就是。”
“那……esir,李浩宇那件事……”
e笑了笑:“李浩宇和張亦弛這兩個人與我們的計劃都完全無關,不過我們可以摸著他們這條線往上爬,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再說了,紫荊島的數據庫我們根本就看不到,關於對方的情況,我所知甚少。”
接著,e從車裏拿出一個行李箱,裏麵全是一些衣服,遞給我。他又推了我一把,說:“快上去睡一覺,我已經幫張亦弛的車申請了特殊牌照,以後不怕違章,還有,這段時間你就在曉彤的寢室睡吧,安全的,我派人把守。”
回到寢室,隻有曉彤一個人,亮著燈,呆呆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