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慧阿姨對佳佳的事情毫不知情,甚至還在期盼佳佳早日歸家,稍有些平複的情緒又再次劇烈起伏,強忍住眼中的淚水與慧阿姨告別後,直接跑到醫院無人的一角痛哭。
也不知是不是學了瓊瑤戲中的女主角,沒有人家柔情似水,才華橫溢,卻像開了水龍頭一樣流淚不止,直到有人輕輕扶住我的肩膀才反應過來。
不知何時趕到的歐陽,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也許就如教授所說,他和阿迪都已明白教授的身體狀況,隻不過阿迪仍試圖幫助教授逃過這一劫,而歐陽則選擇了順其自然。
歐陽將外套披在我身上,扶著我走出了醫院,直到我們行駛在回家的路上,他仍舊未發一言,我明白這個時候恐怕說什麼也都無濟於事,隻能在心底期盼教授可以早日康複。
第二天一早,我黑著眼圈爬起床來,隻感覺頭重腳輕,輕撫額頭,昨天被教授觸碰過的地方,突然火辣辣地疼起來,我連忙跑到衛生間,打開燈,一照鏡子,卻將自己嚇得不輕。
原本光潔的額頭上憑空出現了一條月牙形的紅線,再湊近鏡子仔細觀察,所謂的紅線居然是六七個突然長出的小紅包排列而成。
我見此長舒一口,因為我一向不用化妝品,連潤膚乳液都很少用,所以上大學時頭上長包是經常的事情,為此老大常說我根本不像個女生,一點也不懂得護理皮膚。甚至連阿樂都曾取笑過我紅星點點的樣子。
難道最近又開始像畢業時那般上火嗎?我趕緊伸出舌頭,好厚的舌苔,看來該多吃些敗火的東西。
我梳洗好走出衛生間,卻不見歐陽在廚房忙碌的身影,這家夥是不是昨天太累了?我總占人家的便宜也不好,就讓我也為他做頓早飯好了。
這樣想著,我便開始鍋碗瓢盆進行曲,可惜在經曆了煎糊三個雞蛋,溢出半鍋牛奶,還打碎醬油瓶的艱難實踐後,我終於明白有人的確天生與廚房無緣。
我拿著抹布跪在地上使勁擦拭醬油和牛奶的混合體,心中期盼千萬別被歐陽看到,畢竟是人家的房子,而我隻是寄住,不僅沒能錦上添花,還忙中出錯,真是最不受歡迎的客人。
幾番努力,地磚終於露出了原本的笑容,我也長舒一口氣,抬起頭來卻發現歐陽抱緊雙臂,倚在門口,眉眼俱是笑意,掩蓋住了昨晚那淡淡的憂傷。
“喂,看什麼看,難道沒見過勤勞的蜜蜂嗎?”我又窘又氣,為什麼自己丟臉的時候,總是少不了觀眾呢。
“蜜蜂沒見著,倒是有位沒修煉好的田螺姑娘,真不知阿迪怎麼能忍受得了那麼久。”
我一時氣急,剛想還嘴,卻突然想起還在加熱的半鍋牛奶,急忙站起,關掉煤氣,打開鍋蓋。
混合著糊味的奶香撲麵而來,而我的半鍋牛奶基本消失不見,剩餘的不明物體已結結實實地糊在鍋底。
“這是什麼,最新方法製作的奶酪嗎?”歐陽的打趣讓此時的我除了泄氣,還是泄氣,看來即使我有膽量為歐陽做早飯,歐陽也要有膽量吃才行。
再看看糊黑著臉的三個怪味雞蛋,我已知對於自己來說,這輩子想要通過征服一個男人的胃來征服他的心,無異於天方夜譚。
飯桌上,歐陽有意與我作對似的,居然將三個糊雞蛋都消滅掉了,而我則一邊極其內疚,一邊大快朵頤,積極消滅著他做的皇帝早餐。
“這雞蛋雖有點糊,不過味道還不錯哦!”
“你就別取笑我了,看來我還是與廚房無緣。”
歐陽不以為意地笑笑,“心意總是好的,不過,你的額頭怎麼了?”
“哦,”我用手撫摸額頭,紅包依然毫無變小的趨勢,“可能最近都沒休息好,突然就冒出來了,不管他。”
“你還真是不像個女生,連女孩子最在乎的麵子問題都這麼無所謂。”
“長得又不是天仙,長幾個包也不是天大的事情。”
歐陽聞言,將叉子放好,雙手合十,“如果有的人能像你想得那麼開就好了。我曾經遇到一個女孩子,就因為自己容貌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瑕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我聞言,差點被口中的食物噎到,連喝幾口水,對著胸口一頓亂捶,才順過氣來,“怎麼會這樣?如果她見到我的樣子,一定不會對自己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