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痛苦並不算什麼,心裏的傷害卻是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我明白阿迪並不喜歡我,否則他不會將我推到另一個人身邊。我當天晚上就約見了成功,並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可是成功見到我當時的樣子,不僅沒有心生厭惡,眼中還是充滿了當年的溫柔。
他告訴我,當時的一切都是阿迪給他的意見,因為阿迪雖然接受了他太太的委托,卻更明白他太太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他一恢複自由身,便來向我道歉,無論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都接受。
我聽了後更是茫然。於是那天夜裏,又走到了診所,想和阿迪再好好談談,卻未料聽到了阿迪與一個人的談話。”
阿may此時已不再流淚,而是抓緊了我的手,我隻感到她的雙手比冰塊還涼。
“我雖沒見到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可那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男聲,但是他說出的話,卻讓我整個人如墮入寒潭一般。
他當時的口氣半是玩笑,半是威脅,一直在強迫阿迪放棄捕劫者的身份,屈從於他。阿迪自然回答得不卑不亢,可是那個人冷笑一陣,就加重語氣說,如果阿迪想讓我重複佳佳的命運,就一意孤行下去好了。
阿迪當時就火冒三丈,警告那個人不許再用禁術侵入我體內的場,妄圖傷害我。如果我有一點不對頭,他都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二樓再無任何動靜,我擔心阿迪出危險,急忙跑上去,卻發現除了阿迪,再無任何人在。
你可以想象我當時的恐懼,我以為阿迪是患了精神分裂症,自言自語,堅持要留下照顧他。阿迪卻一口否認,堅持己見,最後也為了讓我安心離開,終於說出了實情。
原來,在我們的世界中,不僅有阿迪這種捕劫者,捕捉劫點,為人紓難解困,也有一種吸劫者,專門製造劫難,並借此吸收劫難發生時釋放的破壞性力量,為己所用。
從人類存在的那一天起,捕劫者和吸劫者就對立存在,但是他們不會直接傷害對方,而是通過劫點的消除與製造來抗衡,這兩者的存在都有其必然合理性,以最簡單的道理來說,有善必有惡,惡進化時善也必定進化,而若沒有惡,也就沒有相對的善。
但是,到了現代社會,吸劫者的力量逐漸增強,而他們的觸角也伸到了捕劫者身邊。而捕劫者無論能力多麼強大,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他們不能維持自己體內場的平衡,所以他的身邊必須有一個至善至純之人,才能壓製住他周圍的不均衡變化,防止捕劫者產生自己的劫點。
而捕劫者一旦產生劫點,那麼所要發生的劫難則會是非常重大的災難。助手的作用如此重要,因此,吸劫者就非常樂衷於為捕劫者的助手製造劫難。所以,阿迪的第一位助手,就是佳佳,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女孩子,結果就在阿迪與吸劫者的抗衡中,發生了意外,至今下落不明。
我雖然為了阿迪,可以放下一切恐懼,可是當我看到阿迪提到佳佳那悲痛欲絕的神情時,我就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阿迪的內心,因為他早將它給了佳佳。
而阿迪也在佳佳失蹤後,在吸劫者麵前立下誓言,絕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助手,如果違背了誓言,就將自己的靈魂輸給吸劫者。
吸劫者也答應不會再傷害阿迪的助手。可是阿迪的助手還是一個接一個由於不得已的原因離開了他。直到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的我的出現,令吸劫者認為又找到了贏取阿迪靈魂的最佳機會。所以阿迪讓我為了自己的安全和他的安全離開診所,不要再回去。”
佳佳,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的心裏此刻也充滿了傷感,原來阿迪還有這麼一段傷心往事,難怪認識他的人都會說我像佳佳。什麼?我像佳佳,那我會不會也——
阿may見到我恐懼的神情,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通知你來麵試的。
當時,我也的確心存恐懼,而且我不是第一個離開阿迪的助手,但為了阿迪的安全,我還是在你們的校園就業網上為阿迪尋找合適的助手,第一個打開的就是你的簡曆,一見到你的照片就感覺非常熟悉,好像認識了你很久,所以就打電話通知你來麵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