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尋找(8)(2 / 2)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當我陪著蕭冰到處尋找齊洛時,他就等在蕭冰家樓下。當我看到他們哭著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我明白一切都晚了。

也許我才是機關算盡,反輸得一無所有的那個人,可我還有最後一張王牌就是齊老先生。我把自己與蕭冰的照片,齊諾與蕭冰的照片,以及當年的事情打印下來,一起寄給了齊老先生,到現在我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卑鄙下流,也許愛到深處就成了無窮無盡的恨。

齊老先生很聰明,他沒有警告自己的兒子,而是和蕭冰密談了一次,至於密談的內容無人知曉。

當蕭冰回到家時,整個人都是冰涼的,一絲暖意都沒有,那時我才能將毫無意識的她緊緊擁入懷中,享受隻屬於我們的時光。而我也真正明白自己到底犯了怎樣不可饒恕的錯誤,從頭至尾,蕭冰都是清白的,是我的嫉妒,我的狹隘,我的卑鄙,一手毀掉了我們的感情。

那一夜,我望著熟睡中的蕭冰默默流淚,在心底說著千次萬次的道歉,可我知道她對生活已徹底失去信心,什麼都不在乎了。

第二天一早,蕭冰趁我去向齊洛攤牌的時候悄然離開了,什麼都沒有留下。而齊洛和齊諾得知蕭冰失蹤後都開始不顧一切的尋找,但是都毫無結果。我也想盡了一切辦法,同樣一無所獲。

直到齊諾找到你們時,我才感覺有了一點希望,便冒名陪同你們尋找,可沒想到一下就被你們識破了。

史醫生在海邊勸我的話,徹底讓我清醒了,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羞恥後悔,可是又都無法挽回,我還是輸了,輸得一無所有,我所憎惡鄙視的人都比我高尚,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愛著的人,我真傻啊!”

雲開此時已經泣不成聲,而我隻感到心頭一陣又一陣的涼意,不知是該同情他,還是該唾棄他,而阿迪嘴上已經塞滿了薯條,看來他也不是一般焦慮了,不過事到如今,再悔恨又有什麼用呢?

我正猶豫要不要安慰雲開時,阿迪拿出了當日在蕭冰住處找到的照片,遞給了雲開。

那是雲開與蕭冰的合影,與蕭冰和蕭寒的合影應該是同時拍攝的,兩個人坐在草地上,背靠著背,頭靠著頭,如此幸福甜蜜,雲開見到照片,更加壓抑不住心中的痛苦,嚎啕大哭。

我見此,盡量控製住自己顫抖的聲音說道:“從頭至尾,蕭冰都未放棄過你,這張照片一直放在她和弟弟的照片的後麵,她相信你不會一直錯下去的,隻是現在她有了別的選擇,為什麼不讓她活得輕鬆一些呢?

也許,她隻是想讓你更快樂一些,所以遺忘也是一種愛,為了繼續走下去,不是嗎?所以,為了她,好好活下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不好嗎?”

雲開接過阿迪遞過的紙巾,在滴上眼淚的照片上不斷擦拭,似乎也要將蒙蔽灰塵的心靈一同擦拭幹淨,“謝謝,我知道該怎樣做了,真的非常感謝!”

“我還以為你會告訴雲開實情呢,不過你為什麼沒說?”

“與其活在日複一日的自責中,莫不如讓他隻記得仇恨好,因為愛恨都有解脫的一天,隻有愧疚是與日俱增的。”

“嗬嗬,雖然有道理,但世事無絕對啊。不過作為我的助手,你是越發稱職了。”

“是嗎?那何時加薪呢?”

“這個嗎,有空再說,我要做剪報了!”

“阿迪——混蛋,你又避重就輕!”

臨近中秋,思鄉情切,在電話裏被老媽囑咐七八遍照顧好自己之後,我還是忍不住想家,想念家裏舒服的大床,想念老媽包的香噴噴的芹菜餡餃子,想念老爸每天都唱的跑調民歌。

不過中秋節隻有三天假期,怎麼也來不及回家,好在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國慶節,應該可以回家看望老爸老媽,順便犒勞一下自己沒滋沒味的胃口。

這日一早來到診所,卻發現一輛非常豪華的轎車已經停在門口處,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看上去氣質高雅、精明幹練的女士手掐香煙,倚在車旁,不知等了多久,見我走過來,慌忙將手上的香煙摁滅在另一隻手托著的煙灰缸裏,姿勢優雅,而且讓人一見麵就有說不來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