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0年,大秦國君嬴政,在第五次巡遊天下之時,不幸暴斃,亡與沙丘,病逝之餘,立下遺詔,命長子扶蘇回鹹陽登基為帝,怎奈中車府令,趙高、同丞相李斯早起叛心,不僅未曾依照秦皇旨意行事,反密謀作亂,理矯詔,立十八子胡亥為帝,並賜太子扶蘇死。
上郡,一頂頂秦軍大營,拔地而起,一麵麵黑色“蒙”字大旗宛如怒濤巨浪般隨風舞動,戰旗間發出的巨響,如同被士卒吹起的號角般震動人心,與吹過清晨的第一縷微風,傳向四野。
三十萬大秦精銳,從上郡一直駐紮至長城一帶,除修築長城外,更重要的是以武力鎮壓全國強征過來的百姓,以絕對性的武力,迫使他們加快工期的步伐,同時以防發生暴亂。
一晃三年,扶蘇早就厭倦了這樣的日子,這對於一個來自現代人的靈魂來說,無疑是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好在時機將至亂世將起,他在也不用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至從三年前,一次闖紅燈的行為後,付蘇的命運就徹底大變,待他睜開眼後,已是後悔不已,好在來到秦朝後的身份,微微彌補了一下,一個弱冠少年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心情。
說實話,扶蘇對於秦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懷,百家爭鳴,英豪輩出,一柄三尺長劍了卻一生事的古代,無疑是讓一位身為二十一世紀麵對各種束縛的現代人,有一種毒癮般的憧憬。
身為秦皇嬴政之子,又是泱泱大秦的繼承人,扶蘇本應高興,好好聽從命令修築長城,不去想哪些勾心鬥角之事,但,已是靈魂現代人的扶蘇,很是清楚他的命運。
他這位在百姓心中位置勝過秦皇的太子,並沒有等到登基九五的一天,反而因他凜然正值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最後更是被趙高一旨矯詔終結了自己的性命。
若是所料不錯,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近在眼前,對於這一天,扶蘇心有害怕,亦是興奮,畢竟皇命難為,就算這是趙高、李斯等人的陰謀,當然,從三年前成為扶蘇的那一刻,就注定曆史的齒輪,即將改變。
中軍大帳中,一位少年不經心起感慨。
“趙高啊趙高,我父皇待你不薄,視你為左膀右臂,你卻因為一已私心,奪我大秦基業,這份狼子野心一藏便是幾十年,也是辛苦你了。”
扶蘇大為感歎,或許是因思想不同,心裏卻未對趙高心起太多的痛恨,反而對他那便宜的父皇,起了不少諷刺,想想秦皇一統天下,剛剛結束華夏分裂的場麵,轉眼就是付之東流,一夜回到解放前,怎能不讓人唏噓呢。
中軍大帳中,扶蘇一人坐立,仔細盤算著日後的道路,卻不知營外已是風雲突變,劍拔弩張。
一隊百人騎打著“閻”字旗號的人馬,從南方疾馳而來,直衝秦軍大帳,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還個個麵帶凶相,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這一幕被正在帶兵巡防的蒙恬,看的一清二楚,本是不願多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看著一群人,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情,蒙恬就大為窩火,特別是前方一騎上的男子,讓他感到一縷不好的感覺。
打著追問一番的思緒,蒙恬跨步而來,八尺高的身軀雄壯有力,線條分明,讓一觀就知此人不凡,在加上不苟言笑不威自怒的神情,更是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霸氣。
“陛下有旨,何人敢攔,還不快快將鹿角移除,耽誤了某了大事,爾等負擔的起嗎?”閻樂縱馬大喝,嘴裏說著讓開,手上卻做著拉韁頓馬的動作。
原先蒙恬不在,閻樂還敢放肆,一見蒙恬之後,立馬就慫了,說實在的,作為趙高的親信又是女婿,他確實有狂傲的資本,但如今蒙恬還是三十萬大軍的統帥,他就算心中再是不屑,也不敢真帶人強闖。
他很明白一不注意,就是人頭落地。
伴隨著閻樂拉韁頓馬的動作,他身後駕馭飛馳奔來戰馬的士卒,同時紛紛效仿,手中的馬韁猛拉不停,絲毫不敢托大,齊齊停在橫在官道上的鹿角之外,不敢雷池一步,與閻樂靜靜等候起來。
馬蹄剛落,一席黃沙,隨風而來,龍卷蒙恬身前,顆粒大小的黃沙,如綿綿不絕的細雨拍打在他身上,至始至終蒙恬半話未說,隻是瞪著一雙虎眼,巡視在百騎之中。
停下戰馬,閻樂也不翻身下馬,覲見一番,反而縱馬繞過鹿角,十分無禮的來到蒙恬身前,說道:“大將軍,該不會是領軍在外慣了,把陛下的旨意,不當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