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眼前的男人便是明皇。
薑聖在廣聖殿閉關些許時日之後,便請求參見明皇,得到了許可。
皇衣在身,中年男人神情淡漠,眼睦深邃得可怕,看到薑聖,露出了笑容,但是卻沒有情緒波動,薑聖心中一動,所謂帝王心術,所謂太上忘情。
古老傳之中記載,有皇帝將帝王心術修到極致,最終太上忘情,心境再難起波動,即便死神鎖喉,亦不會變了臉色,這樣的心境對於皇帝來是最完美的。
但也有皇帝主張完全相反的一麵,他們認為,忘情之後何談治國,即便是仙亦有情緒波動,失去了情感那還是人嗎?
“原來如此,無暇之體。”明皇笑道,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淡漠,宛若一潭死水般看不出一絲波動。
“此行的事跡。”
薑聖神情恭敬,緩緩地將魔土上發生的一切講述而出,明皇靜靜地聆聽。
“萬古第一魔,無天帝,終焉熾日,還有黑暗古地走出來的人。”明皇輕倚在皇座上,輕輕地咀嚼這幾個名字,陷入了沉思。
“太多曆史被塵封,而今八荒動蕩,有一些逐漸浮出了水麵,可惜還是無處印證。”明皇淡然道,“大世就要來了,你也要做好準備。”
薑聖一驚,明皇得雨裏霧裏,但是吐露出如今世間的變化,八荒似開始動蕩。
“你想要見我,緣由。”明皇笑道。
“父皇,我苦。”薑聖跪伏下來,眼睦低垂,語氣沉重。
“哦?哪裏苦?”明皇露出笑容,似表現出興致。
“遭人迫害,是一苦。不識母親,又是一苦。”薑聖低頭道。
“有多苦?”明皇淡然笑道。
薑聖指著心口,沉聲道:“痛苦,悲傷,迷茫,不甘......憤怒。”
“真的苦嗎?”
“真的苦。”
“你來見我,隻為訴苦?”明皇淡然笑道,“我能夠作為傾聽者,但是不可能幫你,你可知我對你有著多大的期待。”
“對於我來,你是一個合格的後裔,對於皇室來,你的出現讓皇室有了新的選擇。你無意太子,但是我不著急,皇室亦不著急,因為大勢被壓迫你,每個人都需要壓迫,隻有壓迫才能讓人前行,無可駐步。”
“所謂迫害,這裏有無數明眼人,但是沒有人會出手,因為皇室需要一個太子,大明需要一個太子,而這個太子是你,也可以是別人,你擁有最好的基礎,如果被人擊倒,那便是造就了另一個強者的誕生。”
“當玄成死後,所有人的焦都落到了落空的太子之位上,皇室在焦急,因為玄成死後皇室沒有人登得上台麵,那些兒家族在焦急,因為走錯一步棋將意味著未來千年家族的走勢。”明皇淡淡道。
“落日熔金功,珍瓏之戒,亦是一種壓迫。”薑聖低語。
明皇笑了,道:“你能看出這一,倒也不至於愚昧,準確地來,所謂聖劍亦是一種壓迫,雖然你得到幽劍的承認讓我也有一些意想不到。”
“壓迫,前進,想要想要的生活,就要不停地攀登,知道世間無人能夠威脅你,知道你的雙手能夠撕開一切黑暗,現在你懂了嗎?”明皇的話語意味深長。
“懂了。”薑聖低語,眼皮低垂,雖早已悟透,但是在明皇所訴下還是覺得悲憤,可這就是這個世界,這就是大勢,誰讓他燃了神血,誰讓他握住了聖劍。
“你是一個聰明人,隻需要稍微撥即可,心中的迷霧就將散開。”明皇淡然道。
“至於不識母親的苦。”明皇停頓一下,望向薑聖,眼睦深邃,讓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你想要見她嗎?現在見她,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或許又是一種壓迫。”
“她......在嗎?”薑聖渾身微顫,睦光抖動,緩緩地道。
“在,也可以不在。”明皇淡淡地道,“我給你一個選擇,給你一個見或不見的機會,但是我不得不先提醒你,她的存在對於現在的你來不見得是好事。”
“我想見她。”薑聖沒有猶豫,脫口而出,“無論多大的壓迫都無妨,隻是想見見她。”
“你可知銀血一族?”明皇淡然道。
“知道。”薑聖一怔,因為他的身軀曾流出銀色的鮮血,從雪白天狐的口中滴落,搏殺之際亦有無限戰意攀升,讓他的意誌有一種無敵的姿態。
但是他在大明注解之中翻閱過,神國在許多年前的確有銀血一族的存在,是神國的一員,隻是最終觸犯了晉級,被明皇下令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