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能離開魔土了嗎?
眾人大喜,甚至有人低呼,變得失態,黑暗之中亦有無數人跟隨,魔土詭異,壓抑了他們太久,血色的陽光亦讓人覺得暴躁,已有人癲狂入魔,失去了心智。
這讓所有人膽寒,就如有些大修士的猜想,即便不如荒獸般從這裏生長,在魔土上呆久了當真會同樣入魔,被魔意籠罩,從此失去心智。
黑暗森林之中常有大境界的荒獸邁動,在這裏失去理智無疑與死亡劃上等號,最終隻有戰死的下場,或許會被吞入荒獸腹中,淒慘死去。
時間愈發地流逝,有一些神府境界的修士的眼睦已經被魔氣充斥,這令人背後升起涼氣,隨著時間的流逝,金丹,神輪,洞天的修士都將逐一化作魔物,最終戰死融於魔土。
壓抑的環境,壓抑的心境,這不禁令人產生暴躁,而今聽到無天帝的話語,眾人皆眼前一亮,緊緊跟隨。
月遙星靜靜地跟在薑聖的身後,她黑衣如墨,美麗得不染世間塵氣,自從化作無暇之體後,她愈發地秀麗,站在那裏便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她隻在神府之境巔峰,但是被無天帝接引生命氣息洗滌之後,全身的汙垢早已消散,且又棲息於淨土之中,而今不曾再次被魔氣渲染。
事實上現在魔氣想要侵襲她的身軀都是一件難事,無暇之體沒有汙垢,更不易染塵埃,短時間內月遙星不會有任何問題。
薑聖便更加不用多,亦化作無暇之體,且肉身強度遠強於月遙星,體內又有神血流淌,再有熔煉之力彌漫,論在魔土上生存的時間,神輪之境的修士都不見得比他久遠。
陳青帝與紅塵子同薑聖並肩而行,大戰之後黑衣男人大氣不喘,反倒神采奕奕,眼睦之中浮現精光,陳青帝亦在魔土上壓抑了太久,能夠敞開全部力量一戰,即便受了些許創傷,仍舊覺得暢快。
“這樣的土地的確太壓抑了,讓人燃不起熱血,被魔性吞噬隻需要時間。”陳青帝淡笑道。
“青帝太子神威,無敵的姿態仍在我心中回蕩。”薑聖笑道。
“世子過獎了。”陳青帝搖頭,“這一役你與大師的功勞亦不可謂不高,最終擋住了冷月,他手段詭異,連無天帝都沒有將他留下,倘若毫無顧忌邁入淨土,怕是要出事。”
“這也多虧了無天帝的青銅塔,是出手,實則有些慚愧,全部依賴青銅他的灰蒙氣息。”薑聖苦笑,他憶起殘破青銅塔揮灑的力量,那是一股沉重無比的神能,讓他以肉身硬撼冷月的法門。
“我看好世子,希望來日能夠飲酒暢談,坐下論道。”陳青帝淡笑道,他自然看出了薑聖的不凡,自從薑玄成離開大明神國之後,皇室有一種青黃不接的感覺,而今薑聖的出現正好彌補了這一空缺,且白日裏純白聖劍的氣息讓他都覺得忌憚。
那是一種新生的劍道,陳青帝曾得到消息,薑玄成在大荒一役之中舉劍刺向明皇,以終極一劍埋葬了自己, 但是他的劍道竟具現化傳承下來。
再過些時日,便有“聖劍”之名傳入耳中,薑玄成的劍道被人傳承下來,當看到白色劍身之際,陳青帝便明白,薑玄成在臨死之際已然悟透往事,他的劍道亦發生了最終的蛻變,他走出了曾經的陰影,參透了更加高深的劍道。
陳青帝為何明曉這些,因為他與薑玄成稱得上摯友,曾並肩而戰,沐浴在各自的鮮血之中,薑玄成稱得上絕世之才,無限風光,但是陳青帝在他眼睦之中看到了陰霾。
這一抹陰霾陳青帝不曾過問,但是當聽到薑玄成失去蹤跡的一刻,他不禁長歎一聲。
他的眼睦,他的劍道,始終被有陰霾深藏,他行走在陰影之中,雖然強大,卻又好像少了一些什麼,當看到幽劍化作聖劍,陳青帝亦為薑玄成感到開心。
“一定。”薑聖輕語,眼中卻折射出不一樣的光澤,他本無意於爭奪太子之位,卻遭人迫害,而今通曉了世事,想邁上不一樣的道路。
魔雲湧動,漆黑如墨,宛若死亡的幕簾垂落,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了大地,黑暗森林曾被森林霸主銀龍橫推,而今一路走去,無數古木坍塌,阻擋了去路。
銀色大龍並沒有展翅,而是以雙足在大地上行走,為眾人指路,沉重的軀體踩在地上發出巨響,一個個巨大的深坑陷入大地之中。
它的頭,那個背影宏偉而強大,有一股無匹的大勢在他的身旁環繞,這個號稱“無法無天”的男人站到了隊伍的最前方,靜靜地注視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