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沈重擺擺手,走到上首坐了,朱厚照起身回稟:“妾正給皇後殿下講幾句兒時的趣事兒。”

“哦?”沈重有些好奇:“昭容何時同皇後這般親近了?”

宮人奉上了剛泡好的茶,齊姮親手替沈重斟上一杯:“這是今年剛送上來的顧渚紫筍,陛下嚐嚐。”

而後溫和一笑:“昭容性子直率,人也有趣,同妾也談得來,一來二去的便熟悉了。”

沈重本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如何放在心上,朱月照見狀利落地起身告辭,不打擾帝後二人相處。

“妾還未恭喜陛下喜得佳人。”齊姮笑著打趣道。

沈重一愣,狀似感慨地玩笑道:“朕可從未見過齊姮這般開朗的樣子,看來你與昭容確實相處不錯。”

齊姮一怔,下意識地撫了撫麵頰,這才發現臉上掛著慣常沒有的笑。

平日裏齊姮也是笑意融融,不過那笑太假也太規矩,就好像刻意帶上了這麼一副親和又不失疏離威嚴的麵具。

她也不會將沈重當成自己的夫君,更多的是當成自己的上官,兢兢業業地替他處理宮務打理後宮,更不會有像今日這樣帶著揶揄意味的調侃。

她一直努力讓自己當一個合格的皇後,替沈重排憂解難,做家族的定海神針,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刻板又千篇一律的符號,同曆史上每一位賢明的皇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樣子。

隻是她已經許久沒有做回齊姮了。

齊姮唇角的弧度沒有變化,眼底的笑意卻淡了:“妾是皇後,總要拿出皇後的威嚴來,不然怎麼管教妃嬪,彈壓宮人。”

未免沈重繼續在此事上糾纏,齊姮轉移了話題:“前兩日去母後請安處還被問起,陛下怎麼許久未見葉才人了?””

提及葉薇,沈重冷笑一聲:“葉家如今是愈發地無法無天,竟然連催情香這般不入流的手段都拿出來了,當真有負老國公的一世威名。”

初次召過葉薇過後,沈重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反常情欲起了疑心,事後使人悄悄地查了當日所用的東西,果不其然在香料中發現了催情的成分,雖然經太醫查明對身體無害,可沈重心中依舊膈應得很。

這幾日連寵公景也有冷著葉薇幾日的意思。

“永樂宮是妾親自布置的,沒想到依舊被人鑽了空子,陛下恕罪。”

沈重道:“葉家的人入宮,永樂宮中怎麼可能沒有他們的人手,元若不必自責。”

齊姮謝了恩,難得的沒有處理宮務,同沈重享受一個清閑的下午。

“陛下看起來心情不錯,可是有什麼喜事?”

齊姮一邊同沈重下棋一邊問道,兩人心思都沒全用到棋盤上,信手為之,倒是下了個旗鼓相當。

“也不算什麼喜事,往年江南這時節難免或大或小發次水災,今年卻是安生得很。”

嘴上說著不是什麼喜事,沈重麵上卻是顯而易見地愉悅。

“若有水災,百姓難免流離失所,良田毀於一旦,如今上天仁德體恤百姓,該恭喜陛下才是。”齊姮道。

沈重手中落下一子,笑道:“皇後,你輸了。”

齊姮低頭一看,黑子不知不覺已成合圍之勢,將白子衝得七零八落,笑了笑將棋子放回棋盒:“下回妾可不與陛下下棋了,陛下明擺著就是欺負人,隨手下得都比妾要強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