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半阿婆來敲門(1 / 2)

我叫做杜建國,爺爺給起的,寓意嘛,自然就是建國之初,老一輩的那些思想。

我家是做古董生意的,在杭市堂口有個門麵,算不上大富貴,也就是有點積蓄。

我大學沒上,去部隊當了兩年兵,下來後,因為父親年邁多病,所以就接手了家裏的生意,但我的運氣不好,剛接手就趕上了國家整頓古玩行業。

於是生意就開始一年不如一年,越來越不景氣,以前鏟地皮的老夥計們,因為給堂口供貨的價格上不來,所以便都千般無奈,隻好自己拿著東西去鬼市練攤了。

這樣一來,就等於斷了古玩堂口的命脈貨源,他們這些開門做生意的,也就隻能靠吃老本,坐在看似冠冕堂皇的堂口裏,混吃摸黑等死了。

所以迫於形勢,今年春節我便約了一個同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來雲南這邊碰碰運氣,希望收些偏門的古玩瓷玉,想著能帶回杭市撐撐門麵,多賺點吆喝錢。

而故事就從這裏開始了……

我猛的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裏一片漆黑,我什麼也看不到,沒有一絲光亮。

但是我卻分明聽見,剛才有人敲我的門!

“咚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空洞,焦急,冷漠,在這一刻,我居然發現我能聽出敲門聲裏麵包含的情緒,是在這死寂的夜裏,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胡亂摸索著牆壁上的燈繩,打開燈以後,我才感覺到胸口跳的厲害,就好像剛剛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是誰?”

我小聲問道,我忽然發現木屋裏,冰冷的厲害。

門外沒有人應聲,但是敲門聲依然不停地響著,並且越來越急躁。

敲門的聲音就像一下一下的撞到我的心口裏一樣,慢慢的我居然感覺到它和我的心髒跳動的聲音開始合拍,讓我感覺有些到煩躁和不安。

我看了一眼手表,剛過淩晨十二點。

這裏是雲南西部保山的一個小村寨,因為寨子裏沒有客棧,我隻好借宿在一家人的木屋裏,這種木屋一層養牲畜,二層住人,很簡陋,但是對我來說卻已足夠了,畢竟出來是賺錢的,不是來享受的。

今天正值大年初三,村寨裏的大多數人,都還在遠處的山頂上聚會跳舞,留在村裏的人,恐怕沒幾個。

我哈了口氣,一股白色的霧氣從我嘴裏冒出來,我感覺木屋裏麵,變得更加的冷了。

狹小的木屋裏,隻有一盞可憐的燈泡。

“誰啊?說話!”在昏暗的燈光中,我小心翼翼的走下床,望著被拍的顫動的門沉聲問道。並且隨手摸向枕頭下方,從那裏慢慢的抻出了一把七寸長的匕首。

雲南西部民風彪悍,對於做這一行的人來說,有把匕首放在身邊,才能讓我睡得安穩些。

門外依然有人在,敲門的聲音也依然清晰。

我手裏握著匕首,感覺安心了許多,一步跨到門前,左手拽住門栓,右手握緊了匕首。

兩年的兵戎生涯,讓我在麵對這樣情況的時候,顯得格外冷靜,我甚至已經打算好,如果門外的人想要搶劫,那就一刀讓他永遠留在這裏。

深呼吸兩次,痛快的拿掉門栓。

打開門,我楞了一下,眼前除了黑漆漆的夜色,什麼也沒看到。

就在我一怔的時候,卻突然在我的身前下方,響起了一個聲音。

不管那個聲音是什麼,聽起來卻極為古怪,我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向後連連退出了幾步。

等我再次站穩在木屋裏的時候,才就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了門外的情況。

門口竟然站著一位德昂族的老阿婆,老阿婆很矮,駝背,身上穿著黑色的德昂族長袍,垂著頭,看不清臉,卻隻能看到一頭灰白的長發,淩亂的盤在她的頭頂之上。在漆黑的夜色承托下,看起來很陰深恐怖。

她看上去年紀很大,也很虛弱,因為我看見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癱倒在地上一樣。

我猛然回過神來,雖然這個老阿婆看起來很詭異,但基本上沒有什麼威脅。

我趕忙將手裏的匕首又藏回了枕頭下麵,才輕聲問道:“阿婆,你是來找我的嗎?”

雖然這樣問,但我卻在想,這位老阿婆一定是眼神不好,才會在這連月亮都沒有的夜裏,走錯了房間,敲了自己的房門。

可是誰知道,那位老阿婆竟然再次發出了那種古怪的聲音。

雖然我聽不太懂當地的語言,但是卻能夠分辨得出,這種古怪的聲音絕對不是一種語言。

因為這種聲音,更像是由於呼吸困難,又或者是被人掐住了喉嚨,才會發出的聲音。

難道她是一個啞巴?

昏暗的燈光下,老阿婆依然垂著頭,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這位老阿婆卻開始慢慢的扭動著身體,我這才發現,她的背後竟然還背著一個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