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八年春末。豫州南部新起一未知力量。幾天之間豫州已有大半淪陷。朝廷頓時大為震驚。連一直身處豫州的殷然也渾然不知。
沒有人知道這支新生力量來自哪裏。也不知道這支力量的主謀是誰。但想要自立門戶的心思眾人卻是看的清楚。
朝廷派守城將軍王川迎戰。試圖把這新生的勢力扼殺在搖籃裏。
水波瑟瑟的湖麵。倒映著曼妙的柳枝。透過柳枝向湖中心的亭子望去。便能看到正在對弈的兩個人。一人二十芳華。眉目間帶著淡淡的冷漠。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徐徐的搖著;另一人已是而立之年。成熟的個性不減。穩重的性情猶在。此人便是守城將軍王川。
“怎麼會有人能調動豫州南部的兵力。那裏基本上都是去世的五王爺的親信。誰能有這個能力。”王川緩緩落下一子。說從一個人下棋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似乎也有些道理。比如現在的王川和殷然。王川下棋是明顯要比殷然柔和的多。少了殷然咄咄逼人的氣勢。更多的講究以退為進。以守為攻。
對於王川的問題。殷然充耳不聞。對於他來說。下棋就是下棋。做事就是做事。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不說話。就是知道是誰嘍。”王川有意試探。“不如讓我猜一猜這個人是誰。洛羽。對麼。”王川吐出一個名字。不知是何用意。
殷然眉尾輕輕一挑。這是她慣有的動作。表示他的譏諷與不屑。“洛羽在天水崖跳崖自盡。這是眾人都知道的事情。還用得著本人在和王將軍重述一番嗎。”
“既然如此。殷大人為何要來豫州。該不會隻是來陪本人打仗的吧。”王川閑話家常的口氣。自然是不想引起殷然的反感。但這對殷然來說。似乎不起什麼作用。
“我自然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這天下又不是你的。”殷然一子落下。“你輸了。你若想贏。就要學會專心致誌做一件事情。不然。贏對你來說。不過是癡人說夢。”
殷然手一鬆。掌中剩餘的棋子掉落在棋盤上。砸亂了原本井然有序的棋盤。他起身離開這湖中心的亭子。不給王川一個申辯的機會。
王川也沒有表麵上表現的那麼輕鬆。洛弘毅把剿滅這支隊伍的任務交由他來做。也不是真的看中王川的將才。薑國重文輕武。武將匱乏。這是不爭的事實。洛弘毅也定是明白這一點才會就近選擇王川來抵抗的新生力量。而如今和代國的戰事才剛占一點上風。現在出了內訌。反而給代國一個可乘之機。這是王川不願意看到的。
王川最後的幾句話一直在殷然腦海中盤旋。殷然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勢力也是抱有一定的疑惑。他心中隱隱不希望這個人是洛羽。不然。這原本就不算太平的天下少不了又有一場血雨腥風。
藍妃死後。殷然又再次去拜訪了林芸兒。林芸兒信守承諾倒也沒有欺瞞他。但她卻也沒給殷然一個準確的答複。
“殷大人想知道的話。本宮自然是可以告訴你的。不過。對大人有沒有幫助本宮可保證不了。也是小時候的事了。小時候洛羽不喜歡和其他人在一起玩。本宮年紀小不懂事欺負了他幾次。沒想到洛小王爺那麼記仇。臨死前還記著。”林芸兒自然不是真的以為羽是因為小氣才和他說這些話的。其實洛羽跳下去不久之後。她大概就能明白了他的用意。隻是洛羽告訴她。她自然不會再輕易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