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啊,再磨蹭一會天都亮了。”朋友楊晨對我不耐煩的說道。
我聳了聳肩表示他對我根本沒有什麼辦法,然後拍了拍楊晨,“我說楊晨,你怎麼這麼著急,不會是想著去亂墳崗跟誰家的小姑娘約會去吧,找了個借口讓我陪你。你小子夠損啊。”
楊晨聽見我的嘲諷也沒生氣,畢竟從小玩到大的玩伴,都知道我有一張破嘴,平時說話就挺損的,更何況這大半夜要去亂墳崗那麼滲人的地方。
楊晨盯著我看了至少五秒鍾,把我看的心裏直發毛。這才開口說話“李仙玄,你是不是害怕了,想賴賬啊,看你名字又仙又玄的,怎麼你膽子這麼小啊。”
我一聽頓時急了,說道:“誰膽小啊,我這不是看天還沒黑透嘛,行了行了,拿著手電咱倆走吧。”
我跟楊晨一人拿著一個手電走出了他家的院門。楊晨家就他自己一個人在家,父母都在外打工。我就跟父母隨便編了一個借口,來到他家跟他彙合。
此時正是七月酷暑,我放了暑假,從省城回到遠在長山市的老家。每天除了跟楊晨他們胡扯,也沒什麼事做。
今天早上,我跟楊晨因為誰膽小分不出高下。楊晨便提議半夜去南山亂墳崗溜達一圈,誰先說“回去”這兩個字誰就給另一個人一百塊錢。
我原本膽子不大,但是為了麵子跟到手的一百塊錢拚了,因為知道楊晨的膽子比我還小,平時看見個蟲子都繞著走。所以我對於這一百塊錢誌在必得。
我們繞著楊晨家圍牆走到了院子後麵上山的小路上。這是一條能快速通往亂墳崗的捷徑。南山北坡有一片不小的樹林。楊晨他爸在早些年特意修了這條小路,以便進山伐木。
這幾年政府不讓亂砍伐樹木了,所以楊晨父母才外出打工供兒子上大學。
此時正是零點左右,天不是一般的黑,由於是進山小路,周圍更是沒有一丁點亮光。隻有我跟楊晨的手電筒發出的那一點點光。
小路兩旁荒草叢生,楊晨在前麵帶路,邊走邊把雜草向兩邊推。我跟在楊晨後麵心裏多少有幾分害怕,祈禱著楊晨快一點說回家。
走了大約十五分鍾左右,周圍雜草都長到了半人來高。看來離林子不遠了,我心裏想到。果不其然,這時楊晨拿手電筒向前照了一下。我順著手電筒的光束向前看了看,黑油油的林子就在我眼前。
這時候我跟楊晨都沒有說話,生怕開口說的第一句就是咱們趕緊回去吧。
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時候我看見楊晨的手電筒一點點的失去了光亮。楊晨右手拿著手電筒使勁的往左手上砸了砸,說道:“我昨天明明衝了一天電啊,生怕晚上這電量不夠,怎麼還沒電了呢?”
我用手電向楊晨手裏照去,對著楊晨說道:“我就跟你說這老式的手電筒不靠譜,你非不信。把手機掏出來,咋說那也有點亮。”
楊晨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沒辦法,隻有這樣了,你手電光向我前麵一點照著,這樣咱們都能看見。”
我手電筒按照楊晨的要求向前一點照了過去。由於隻剩一個手電筒的關係所以走了小一會才到了林子邊上。
這時楊晨突然拍了我一下,聲音顫抖的說道:“玄子,你看沒看見?”
“什麼就看沒看見啊,都到這時候你還想嚇我回去。”我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你要是害怕,就認慫。”
楊晨一看我也沒被嚇到,便不理會我。轉頭向前方繼續走去。我拿著手電筒調整了一下方向,利索的跟在他的後麵。
又往前走了沒幾步,楊晨停下了對我說道:“你拿手電往我指的方向照一照。”說著用手往前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