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隻怕會跟著三夫人走,你也不必擔心。”沈惜見喬漪小心翼翼的望著自己,不由笑道:“放心,你哥哥不是趕盡殺絕之人。”

好歹姐妹相伴過幾年,喬漪也鬆了口氣。

“眼下你最要緊的就是把手上的嫁妝繡好,我看齊玨倒是急得很。”沈惜揶揄道:“這幾日又纏著你哥哥,還托他娘來我這兒說情。”

喬漪想起齊玨那抓心撓肝的模樣,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喏,給你的。”沈惜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隨著一個小匣子一起遞給了喬漪。“齊玨那小子給你的。”

齊玨時常都會送些小玩意兒過來,沈惜也默許兩人通信,故此喬漪紅著臉捧著東西回了自己的院子。

吃過晚飯喬湛才回來,沈惜甚至聞到了些酒氣。

“我去嶽父府上談公務,說得晚了些,嶽父便留了我吃飯。”喬湛忙解釋道:“陪嶽父喝了兩杯。”

沈惜點點頭,替喬湛拿過家常的衣裳來,又吩咐人去燒水。

說謝字太生分,可沈惜心中很感動喬湛的付出,她會把沈越當做親生父親孝敬,可實際上喬湛卻比她做得更好些。知道沈越想女兒、想外孫,喬湛本想請沈越來侯府住著,卻被沈越回絕了。

能知道女兒好好的活著,嫁了個好丈夫,生了乖巧可愛的孩子,他已經心滿意足,不願給女兒再添麻煩。

“幸好、幸好……”接過喬湛脫下的外袍,透過鬆散的褻衣領子,還能看到他胸口上一道扭曲的傷疤。沈惜不自覺的摸了上去,她簡直不敢想,當初喬湛會有多疼。“如果傷口再深一些——”

哪怕喬湛當初是有所準備的,可地勢凶險,什麼結果都有可能發生。

每每想到這兒,沈惜都是一陣後怕。

“我有分寸。倒是你,自己竟敢去挑釁祁慎。”雖然知道沈惜是為了護住喬漪和喬琰,喬湛亦是後怕不已。“如果祁慎再狠點,如果顧清沒有幫忙,你——”

沈惜討好的送上一吻,堵上他的嘴。

念在顧清還沒有鑄成大錯的份上,祁恪和喬湛倒都出手幫了他,雖說他不能再接近權利的中心,不可能入內閣,隻能安心在翰林院做個編修,對他來說已是最好的結局。

對於主動送到嘴邊的美味,喬湛向來都是抓緊時機不願放過的。

原本他拿在手中的衣裳,已經被隨手丟在了地上。他攔住沈惜的細腰,加深了這個吻。

“侯、侯爺,我還沒有沐浴——”還未到往日就寢的時候,沈惜怕丫鬟們忽然進來,掙紮著想走時,卻被喬湛抱得更緊。沈惜滿臉通紅,卻聽喬湛在耳邊低聲道:“如果你想洗個鴛鴦浴,我也沒意見。”

沈惜頓時想起喬湛原先在淨房中胡鬧的情景,掙紮的力氣便輕了些,她還是要臉的。

“惜惜,你忘了嶽父是怎麼教導咱們的?”喬湛用氣聲道:“小葡萄一個人太孤單,要給他添個弟妹才是。”

她怎麼不記得父親說過這樣的話?

來不及多想,她已經被喬湛的吻奪去了大半的注意力,蘭草臘梅她們走到房前卻又默契離開的腳步聲,自然也沒有聽到。

夜還很長,他們有的是時間。

這一生也還很長,她和他能擁有很好的每一日、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