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鬆了口氣,才要點頭時,才想起哪裏不對。“侯爺,我還沒說她們藏在哪處——”

“若是這點子默契都沒有,咱們夫妻豈不白做了?”喬湛挑眉,道:“不過惜娘,我已經從文竹處得知了前因後果,你這樣做太冒險了!”

如果不是沈惜說服了顧清倒戈、又有祁恪幫忙,眼下若她祁慎手中,若是祁慎狗急跳牆她的性命可就危險了。

見喬湛的語氣雖然嚴厲了些,卻仍都是心疼之意,沈惜並不狡辯,忙乖乖的點頭認了錯。

“讓蘭草幫你收拾一番,咱們回去。”喬湛故意賣了個關子。“這次回來我帶來了一個人。”

沈惜見喬湛平安無事,心終於放回了肚子了。故此她還有心思調侃,揶揄道:“莫非侯爺是在外頭惹上了什麼桃花債不成?”

無論她怎麼問,喬湛就是不肯告訴她是誰。

蘭草聽到聲音進屋後,見了喬湛也是又驚又喜。喬湛讓她把沈惜的東西收拾好,等會兒有安親王府的人送她離開。

畢竟她們是秘密進的安親王府,離開也不能大張旗鼓。

沈惜由喬湛帶著從一處不起眼的角門騎馬離開,兩人帶著帷帽,免得被人看出來。

她看得出喬湛的心急,對要見的人愈發好奇起來。

等在永寧侯府前下了馬,喬湛牽著她的手,直接往正堂走去。是什麼人讓喬湛如此重視?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原本坐在太師椅上的人,猛地站起了身。

“嶽父大人,小婿把惜惜帶回來了。”

喬湛的聲音在沈惜耳邊炸響,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隻見麵前高大英武的男子見了她亦是眼眶通紅,滄桑的麵龐上滿是追憶之色。

“像、這雙眼睛真的像!”來人看著沈惜,已是不自覺湧出了淚。“惜惜,還認得爹爹嗎!”

這人就是原主的親生父親,沈越?

沈惜從腦海中檢索著回憶,隻覺得一陣頭疼。原主幼年的回憶在腦海中浮現,隱隱約約似乎有個高大爽朗的男子,喜歡把她舉得高高的,逗得她又是大叫又是大笑。

隻見男子從懷中那塊雕著小兔子的玉牌,“惜惜,這曾是你娘貼身帶著的玉牌。”

喬湛也在一旁道:“惜惜,你說它能保佑人,果真沒錯。就是這塊玉牌讓嶽父與我相認。”

他略去了自己遭遇的凶險不提,隻說了他和沈越相認的緣由。

沈越失神的看著已經亭亭玉立的女兒,生得比她娘還要漂亮些,那雙大眼睛像極了她娘。

“爹爹!”沈惜哽咽著喚了他一聲,旋即便放聲大哭起來。

此時不僅是她久別重逢的喜悅,更是帶著原主未了心願的等待和悲傷,一起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

“惜惜、惜惜別哭!”沈越笨拙的想給女兒擦淚,自己卻也哽咽的說不出話。沈惜這些年的經曆喬湛早就如數告訴了沈越,沈越心疼極了,悔恨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們母女。

嶽父在前,喬湛也不敢造次,隻是乖乖的給沈越遞上了帕子。

好容易沈惜止住了淚,才要說話時,卻隻見她雙膝一軟,直直的往地上栽去。幸而喬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沈惜已是沒有了意識,昏了過去。

她最後的意識便是聽見屋內亂成一團,聽到喬湛和沈越焦急的呼喊聲,還有打發人去請大夫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沈惜才悠悠轉醒。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牆角的宮燈散發著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