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謹遵王爺吩咐。”陳瑩此時也開了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雖然祁恪沒有點明,她已經明白了祁恪的用意。宮中有淑妃,王府中她要擔起自己的責任。
一時間陳瑩鬥誌昂揚,心裏幾乎壓抑不住洶湧澎湃的情緒。
祁恪很給麵子的投以讚賞的目光。
“我還有些公務,你先用飯罷。”祁恪道:“必要的時候,給常玥些便利。”
陳瑩立刻點頭,臉上一絲因他離開的不悅也無。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安享榮華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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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飯,烺哥兒依依不舍的從沈惜院中離開。
他沒想到自己才走,自己的父王便來了。
“王爺?”這回祁恪沒有提前打招呼,又到了華燈初上時,沈惜早就換了家常的衣裳。來人通報說有急事,沈惜不好讓他等著,看自己衣衫不算失禮,便硬著頭皮同祁恪見了麵。
祁恪是避開人悄悄過來的,身上也隻穿了半新不舊的錦袍,倒襯得他氣度溫潤,甚是平易近人。
見到沈惜的那一刻,他不由愣了愣。
沈惜穿了身藕荷色的衣裙,隻簡單的綰著頭發,用一根碧玉簪固定,麵上未施脂粉,映著柔和的光,更襯得她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嬌柔之態。見慣了美得咄咄逼人、端莊從容的沈惜,這樣柔弱嬌美的她,更撩人心弦。
“本王知道夙夜前來甚至不妥,隻是有個消息還是想早告訴夫人為好。”祁恪定了定神,刻意忽略掉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沈惜似是有了預感,心中甚是焦灼,一時倒沒留意祁恪的異樣。
“永寧侯無礙。”祁恪壓住心底那一絲妒忌,冷靜的道“不日永寧侯便將回京。”
祁恪不會拿這樣的話來哄她,既是他能說出口便是真的了!從聽到喬湛失蹤甚至死亡的那一刻起,沈惜心中就一直不肯相信。可是始終沒有任何他活著的消息傳回京中,若是喬湛無礙,一定舍不得她如此擔心,千方百計也要傳回消息來。
可她遲遲都沒有等到。
直到祁恪開口的那一刻起,她才算真正的鬆了口氣。
情緒驟然波動,這幾日本就身子虛弱的沈惜隻覺得一陣天旋級轉,險些跌倒。祁恪見狀,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瘦伶伶的手腕,纖細的腰肢——祁恪不由想起在沈惜在宮中落水時,自己抱著她走到了母妃宮中……而如今,她更瘦了些,似乎風吹一吹便能倒下。
哪怕是頭暈目眩,沈惜也想著規矩不可廢,忙從祁恪懷中掙紮出來,自己撐著高幾站穩了。
“妾身失禮了。”她麵色有些難看,雙眸卻是亮的。“多謝王爺告知!”
懷中驟然空了,祁恪隻覺得一陣失落。
他暗暗苦笑,麵上卻是坦然自若道:“夫人還要多注意休息。”
沈惜再度道謝不迭。
可能自己再說什麼話,沈惜都聽不進去了。喬湛還好好活著這消息,足夠填滿沈惜的心。
祁恪識趣的離開。
他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這消息被壓了兩日才告訴沈惜。原本那日在沈惜院子說話時,他便得到了消息。
可他腦子中也閃過瘋狂的想法,不顧一切的占有沈惜、或是編造假消息讓沈惜死心——可他舍不得毀了她,他更舍不得眼下自己千辛萬苦到今日的經營。
晚風漸起,出了院門後,似乎懷中方才的溫度,已經在風中散去。
他不自覺抱住雙臂。
仿佛這樣就能將她,抱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