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和陳瑩撕破臉的時候, 祁恪讓從淑妃宮中出來的宮人好生照看著烺哥兒, 他自己仍是去了正院。
陳瑩見他來,終於鬆了口氣。
“您怎麼沒讓烺哥兒一起過來?”陳瑩見祁恪最近對烺哥兒極為上心,有意要討好。她殷殷的笑道“我這兒叫人做了些蝴蝶酥、杏仁餅,都是他愛吃的。”
雖是陳瑩臉上神色熱絡,祁恪麵上卻始終都是淡淡的。
他直視著陳瑩, 並沒有從她眼中看出一絲對烺哥兒的關心疼愛, 她在自己麵前做戲, 隻是想留下個賢妻良母的印象罷!若是她真的對烺哥兒好,烺哥兒哪有不親近她的道理?
祁恪想起烺哥兒對沈惜的慕孺。每次見到沈惜時, 烺哥兒的大眼睛裏總是亮晶晶的。直到現在, 沈惜給他用草葉編的蟈蟈,烺哥兒還很是珍惜的收在盒子裏。
“今兒他在宮裏玩的有些累, 我讓他早些睡了。”祁恪見陳瑩被自己盯得有些不自在, 才移開了審視一般的目光,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陳瑩聞言, 麵上有幾分不愉,卻忍耐的笑了笑, 柔聲道:“雖是母妃疼愛孫兒,到底烺哥兒現下正是頑皮的年齡, 也不好總勞累母妃。王爺不妨讓烺哥兒仍舊到我這兒, 過些日子您給他請西席開蒙,我也好照看他。”
聽了她的話,祁恪沒有言語, 雖是並未拒絕,卻也沒答應。
這本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陳瑩不免心裏發虛。然而她早有準備,仍是鎮定的道:“聽人說顧探花好才學,現下他在安陽姐姐府上教導嗣子功課。我也是見過他的,性子好又有耐心,正適宜教導咱們烺哥兒。”
陳瑩小心翼翼看了看祁恪的臉色,試探著道:“我出麵求一求安陽姐姐,想來她不會拒絕。”
去年在安陽郡主府上發生了醜聞,讓祁恪顏麵盡失、陳瑩悔不當初,常玥萬念俱灰——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不想提起的回憶。
可如今祁恪不讓她照顧烺哥兒的生活,她難以接觸到烺哥兒。故此她隻好另辟蹊徑,想要從學業上關心烺哥兒,以此來打動祁恪。
又是顧清——祁恪臉色陰晴不定,若不是顧清心中還戀慕著沈惜,自己也不會被牽連進常玥愚蠢的計劃中。想到這兒,祁恪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常玥此人可恨至極,可那一雙兒女卻是無辜,祁恪思及此仍是不免有些心痛。
眼見祁恪臉上神色莫測,陳瑩心中愈發忐忑。正巧此時丫鬟端上了熱茶,陳瑩便接了過來,親自給祁恪捧了過去。
“王爺,若是我說的不對,您隻管教導就是。”陳瑩放低了姿態,伏低做小道:“哥兒到底是您的嫡長子,好容易現下病都好了,也該找良師教導他,讓他更快的進益才是。”
她半垂著眼瞼,掩去眸中的不甘。哪怕是她再生下嫡子,也不占嫡長的名分。繼室是要在原配的靈位前執妾禮的——
似是她的話打動了祁恪,祁恪臉色緩了緩,接過了她捧上的茶杯。
一股淡淡的香味襲來,似乎不完全是茶香……祁恪喝了兩口才覺出哪裏有些不對來,而他已經有些神誌模糊,恍惚間險些沒握住茶杯。
陳瑩似乎對祁恪的異狀視若無睹,她轉身去撥了撥燭芯,長袖輕輕拂過熏籠,轉瞬間香氣馥鬱撲鼻。
她輕輕拔下了自己用來固定發鬢的簪子,一頭青絲如瀑的披散下來。因是到了晚間,陳瑩隻穿了件單薄的藕荷色衣裙,她伸手覆上自己胸前的盤扣。
祁恪眼前的情景忽然朦朧起來,燭光下一紅衣麗人款款走來。他隻覺得自己下腹一陣發熱,香軟的身體湊上時,祁恪的理智已經喪失了大半。
見藥力已經生效,陳瑩咬了咬牙,半脫的衣裙已經被踩在了地上,她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紅紗寢衣,玲瓏有致的身段顯露無疑。
眼神迷離的祁恪終於抵抗不過欲望。
在被祁恪占有前,陳瑩看著搖動的燭光,心裏忍不住一陣委屈。當時祁恪也就是這樣和常玥發生了關係罷!到如今,她竟也要靠這種方式才能跟祁恪親近。
她不能再猶豫了。
想到祁恪對烺哥兒的疼愛,甚至常玥那一雙兒女夭折時,祁恪也難過好幾日——哪怕是用孩子籠絡住祁恪,她也必須要盡快給祁恪生下兒子。
陳瑩閉了閉眼。
她忍住要想尖叫求饒的衝動,忍受著祁恪粗暴的在她身子上馳騁、橫衝直撞,甚至她主動去迎合祁恪。
這樣的法子不能再用第二回,若是祁恪果然惱了此事,她隻能靠腹中的孩子來讓祁恪消氣。
她暗中找了不少婦科聖手替她診脈,藥吃了不少,如今自覺調理得不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祁恪惱了她,這些日子一已經不碰她了,才逼得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陳瑩勉強的伸手放下了帳子,很快又被祁恪動作粗魯的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