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喬三夫人管得緊,善妒吃味,一旦離了她,喬務隻覺得舒坦了許多。

隻是喬務也知道雁娘身份不好,再加上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喬務是不準備讓她們母子回到侯府的。隻準備給她們置辦些產業,富足的度過這一輩子便也罷了。

他自認為做的十分隱蔽,除了心腹小廝無人知道。

前幾年和喬湛爭爵位失敗後,喬務便把心思放在了政績上。甚至主動要求外放,好攢些資曆。在外頭給他提供了便利條件,眼見有了些資曆在身,聽聞北邊動蕩又起,便在準備回京。

他已經在京中置辦好一處三進的宅子,給雁娘母子住。為了掩人耳目,他悄悄的派人先送雁娘母子進京,自己準備過兩日再來的。

可收到三夫人派人加急送的信後,他便坐不住了。又聽到京中傳來消息,說是雁娘母子被人帶走了,心中更是不安起來,這才快馬加鞭不眠不休的趕了回來。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三叔不必放在心上。”喬湛道:“不打擾您一家團聚,我們先告退了。”

沈惜發現喬湛噎人也很有一手。

兩人才要離開,隻聽喬務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喬湛,沉聲問道:“喬湛,你待要如何?”

喬湛牽著沈惜站定,轉過身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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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和喬湛不再管三房是怎樣的天翻地覆,兩人的心情都很不錯。

等沈惜在心裏慢慢的把這兩日的時間線捋順後,不覺對喬湛十分佩服。喬侯爺果然是說做就做的行動派,這才替了分家,就立馬搞定了最難纏的喬三老爺。

雖然這裏頭喬湛早就下了不少功夫。

“侯爺,您把那雁娘帶到咱們院子裏是故意的!”當聽完文竹進來回話,說外頭是怎樣傳出有個女人帶著孩子進了永寧侯府,先頭說是喬湛的私生子,後來又變成了喬三老爺偷養的外室——

先前的話定然是喬三夫人派人傳出去的,好詆毀喬湛的名聲。

怪不得喬湛回來後並不著急去壽春堂,反而是陪著她用了午飯歇過晌午後,又逗了會兒小葡萄,才不緊不慢的去了壽春堂。

原來是留出時間來,好讓喬三夫人去散布謠言!

這謠言傳出來,喬三老爺的人一定也知道了。到底是誰的手筆,想來喬三老爺也會查清楚。

到時候這夫妻兩個還有得可開交。

“才想明白?”喬湛挑了挑眉,忽然他湊近,低聲笑道:“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讓你吃味,才把人帶回了咱們院子罷?”

沈惜臉色微紅。

她雖然相信喬湛,但乍一看到雁娘母子,還真真是嚇了一跳。

“我是那樣小氣的人麼?”沈惜嘴硬不肯承認,她信誓旦旦的道“我早就猜到了,隻是故意沒說。”

喬湛揚眉,目光灼灼的看著沈惜。

“還嘴硬?”他炙熱的呼吸噴在沈惜臉頰旁,伸手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正當沈惜白玉般細膩潔淨的麵龐已經染上緋色時,他動作輕柔又果斷的吻了上去。

“一點兒都不硬。”喬湛見沈惜嬌嗔的瞪了他好幾眼,才放開了她。他低沉沙啞的嗓音裏壓著淺淺的笑意,“還很柔軟,很甜。”

才覺得他穩重可靠沒一會兒,竟又輕佻起來。“侯爺,這還是白日裏,您——”

沈惜瞪圓了眼睛看他,水汪汪的眼睛、瀲灩的唇色,喬湛很難集中注意力。好在她的大眼睛會說話,既是她心口不一,他也能讀懂。

“好了好了,下回我輕一點兒。”喬湛眉眼帶著笑意,“我們侯夫人嘴唇腫了,可就沒辦法見人了。”

沈惜還來不及跟他計較,隻聽白芍的聲音在簾外響起。

“侯爺,三老爺請您去書房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