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戈說道:“興許他戴著麵罩嚇唬我們,這深更半夜的,真真假假的,看不清。”
我說:“那個白衣女鬼可像是真的!”
張戈憤憤地說:“都是那個家夥招惹來的。我倆最好還是回去。”
他的意思是回到李雪那裏,他擔心的是那些女生們的安危。回到剛才羞辱我的地方,去救人。
這個,我實在是抵觸。
張戈就說:“你不去把林傑整治一頓,下次他找你麻煩,可是沒人幫忙了。”
張戈已經把意思挑明了,那就是這次是林傑替我背了黑鍋,我以格鬥聯盟的名義挑撥離間,結果李雪把事情辦成是武協會的人搞的。
明擺著就是林傑收尾了,貌似沒有我什麼事了。
那林傑豈能咽下這口氣?
不找我算賬才怪!
正所謂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我就說到:“好,我們回去。”
張戈朝四麵望望,然後提提褲子,說道:“媽的,就知道今天晚上邪門。那個白衣女鬼,我在學校裏見過,事情就出在他們武協會的老式樓裏麵。我都懷疑,那是他們那幫人搞的鬼。”
我倆先是躲在一幢樓後,張戈拿出手機給人發短信,他在聚集人馬。他小聲說,在這等一會兒,他們都快回來了。
人到齊了一塊去。
張戈不急於上樓,我就疑心這小子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招。因為剛才口口聲聲擔心李雪的安危。
現在卻靜待時機。這前後說辭矛盾,必有隱情。
不過事已至此,隻好硬著頭皮朝前衝了。
過了二十多分鍾,張虎子領著幾個男生過來了,他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這都是你辦的好事。”
張戈就勸阻他,說,算了,現在談這個有什麼用,人呢?
張虎子就說,好在大師家就在附近,李雪已經叫人去喊了。這陣子拿著羅盤從前麵過去了。
好,那我們走。
說著幾個人又回到了那幢樓下,抬頭看天,一顆顆亮閃的星鬥,鑲嵌在夜幕上,星群隱現。
幽藍幽藍的天空,像無邊的帳幕掛在城市上空,罩住了沉睡的大地。
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我打了個哈欠。
接著從一樓的單元房子裏,出來一群人,為首的穿著道袍,有個六七十歲,手裏拿著羅盤,另一隻手拿著桃木劍,在按照羅盤的指示方向走著。
後麵就是李雪和幾個學姐,她們都是二年級的,還有兩個保安也在跟著。
可能是進來登記的時候,人家不放心就來了。
那道士走著走著就把我們一群人引到了負一樓的地下停車場裏去了。
我們在一盞燈下站著,那道長就說到:“那人用的是元神出竅,這個還不是魂魄離體,就是對方通過施法,從三魂七魄中提取魂力元神,離開身體,像魂魄一樣到處移動。所以,你們看到了那個東西。”
張戈說道:“大師,他差點把我搦死。怎麼逮著他?破了他的法術?”
那人拈了拈下巴頦下稀疏的胡須,說道:“需用三男三女手指尖的血,依照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走勢,封住六門,組成血魂壁,將他囚禁在裏麵。”
停車場下麵七八個學生,男女對半,所以這血氣的東西還是好找的,大師就用針尖挑破每一位學生的指尖,擠出一滴血落在黃符上,然後自己去布陣去了。
李雪就對我說:“王勝,那林傑也是在惦記你的,一會兒大師要找人做誘餌,使半人半鬼的那個家夥上當,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看看李雪,她那張俏臉上,殺氣騰騰。一雙漆黑的眼睛凝視著我,仿佛一定要把我趕盡殺絕。
我心裏就開始罵那個張戈,就知道把我扯來是有目的的,還不就是為了讓我當老鼠夾子上的那個塊肉。
老鼠可以在捕鼠器上被逮著,通常就是把那塊誘餌咬著之後。
現在我就衝在前麵,那麼受傷幾率最高也就是最危險的還是我。
這些家夥們總是在想法子搞我!
張戈就在一邊推我,說道:“趙易大師傅是個技藝高強的陰陽仙!看風水陰宅、驅鬼捉妖、滅魔破邪……替人花錢消災的什麼的,那都是手到擒來,樣樣精通。那可是赫赫有名的陰山祖師爺門下的,難道你還不放心?”
我想想他道袍上繡的那個八卦圖,又想想這麼大的歲數了,應該會點道行。
加上眼下形勢逼人,我也隻好忍氣吞聲答應了。
等到趙易過來,他就提到了冤有頭債有主這句話,自然就是為了理清林傑為什麼夜裏來搞鬼的原因。
於是,我就被張戈拉到了趙易麵前,說道是自願做誘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