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親耳聽到她說要找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讓他的女兒叫別人爸爸,鬱南行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簡直不敢直視。
徐煙說完,也不和他多話,轉過身去醫院打電話問蘭亭的情況。
而就在他們兩人說話的這段功夫,外邊已經是幾番較量。
準備著攻進來的黑衣人,被路從天降的一幫精銳圍堵,那黑衣人手上帶著武器,立即就要反擊,卻沒想到那些精銳個個都是能以一敵百的高手,還未來得及開槍,就被繳了械。
所有的對決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唯一的動靜,大約就是蘭亭的那場車禍了。
等到蘇離從醫院裏回來,所有事已在暗中被解決。
徐煙看到蘇離一個人回來,雖電話裏說蘭亭沒有大礙,還是想要前去看望,蘇離不敢做主,看到鬱南行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他垂著頭過去,喊了一聲“哥”。
他回來的路上就知道鬱南行早就曉得他和蘭亭悄悄跟過來的事情,而所有的一切,也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料到倪光與徐讓會有所動作,更料到了徐讓會找上蘭亭。
是的,不是蘭亭堵住了徐讓,而是徐讓故意讓蘭亭追蹤而去,徐讓想要布一個局,在這個局裏,他要將所有擋著他路的人都一網打盡,隻是,他從鬱南行放他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在鬱南行布下的天羅地網裏。
他以為自己是一條漏網之魚,卻不知道,他是鬱南行拿來引出大鱷的魚餌。
“孟一人呢?”
蘇離道:“在外邊等著。”
鬱南行便要起身出去。
蘇離連忙道:“外邊天冷,哥,不如......”
說時,看向了一旁的徐煙。
鬱南行拉下臉來:“我連冷風都吹不得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
“讓我去吧,”徐煙站起來,握住了鬱南行的胳膊,“你以前說過,不管是什麼事,都不會在瞞著我,現在還算數嗎?”
鬱南行眉頭緊皺起來,眼眸極深的望著她。
“要是不算,那我現在就走,”徐煙哼著冷笑了一聲,“說什麼要給我一個婚禮,原來也隻是做戲,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要跟我複婚。”
複婚兩個字一出,鬱南行幾乎是有些手忙腳亂的拉住佯裝要離開的徐煙,瞳孔放大,他牢牢的盯著她:“你,你說真的?”
“我不是你,那麼愛說假話。”
鬱南行被她這麼懟,卻並沒有一點兒不高興,反而傻乎乎的咧開嘴,露出笑來:“你真的。”
他重複了一句。
蘇離認識他這麼久,沒看到他這麼傻的模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是他那個冷酷的大哥?是他那個不苟言笑的大哥?還是,他眼睛出問題了?
徐煙瞥了一眼傻笑著的男人,想要抬手拍掉他的手,但是想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又忍了下來。
她抬了抬下巴:“我是你嫂子吧?”
蘇離見徐煙問他,忙回神點頭。
徐煙就道:“那好,從現在開始,你都聽我的。”
她說時,轉過臉去,看著鬱南行,小臉嚴肅,“還有你,也都要聽我的。”
鬱南行眉頭微微皺著,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顯然,他並不是就聽她的話這件事在猶豫,他猶豫的是,她想要代替他,去跟孟一見麵這件事。
外麵車上,並不隻是孟一一個人。
而與孟一見麵,也不單單隻是碰個麵這樣簡單。
“你不用擔心我會受不了,或者是,我會被利用,”徐煙像是已經看出來他在想什麼,她臉上有說不出來的堅韌神色,“發生這麼多事,我不再是過去那個感情用事的徐煙。”
她笑了一下:“或者說,即便我還是容易被感情牽著鼻子走,但也絕對不是那兩個人。”
鬱南行有些驚訝,她竟然已經猜到了。
“我隻是不想你為難。”
鬱南行溫聲道:“我希望你能輕鬆一點兒。”
蘇離摸了摸鼻子,眼睛往別處看,假裝自己是個瞎子,是個聾子。
徐煙點了點頭,她彎著眼睛淺淺的笑,看著鬱南行,她說:“我知道。”
她說:“不至於為難,他們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也不是我的父親。”
鬱南行聽了這話,有些心酸,卻見她看似坦然道:“其實這並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傷害利用我的人,不是我的親人,我有理由也能夠肆意的去恨他們。”
她說:“我已不會感到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