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鬱恪又急又氣,“我知道你在怨我!怪我這麼多年拋下你們孤兒寡母不聞不問,可是,爸爸有爸爸的苦衷,並不隻是你所想的那樣,為了誰拋下你們,當年.....”
“當年怎麼?說!說啊!怎麼不說下去了?”鬱南行諷刺道,“是時間不夠,不足以讓你把故事給編圓嗎?不如我幫你想一個?你當年是被刀架在脖子上,才不得不離開的,欠下的那一筆錢,也是為了我們好,好讓我們幾個有點事兒做!”
“阿行啊!”鬱恪被這樣猜測,心中真是懊喪不已,又沒法兒說出來,他捧著頭,哪裏還有剛剛所見到的紳士模樣?
“我這些年不是不想回去找你們,我是回不去,當初我離開,也是沒有辦法,我給你媽留了一封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收到,那些錢,那些錢我就藏在家裏的床櫃後麵,是我想,讓你媽帶這些錢帶你們兩個人去國外的!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那樣?”
鬱恪再抬起頭來,眼中已滿是淚,他攔在鬱南行的麵前,泣聲說道:“等到我獲得自由,打聽到你和芳芳的下落,芳芳已經不在人世,我就想,想幫著蘭亭振作起來之後,我再來找你,你從小就有主見,又很堅毅果決,不管發生什麼,爸爸都相信你一定不會有事。”
鬱南行冷笑,嗓音也冷得厲害,他說:“別再說了。”
“蘭亭他不一樣,他從小就比你過得苦千倍百倍,好歹,你小的時候,爸爸還在你身邊陪著你,可是他......”
“我讓你別再說了!”
鬱南行忽然發怒,怒喝了一聲。
他盯著鬱恪,瞳孔裏都是血絲:“我什麼都不想聽!把你的借口,都留著死後去跟閻羅解釋!”
“讓開!”
說時,抬手將擋在跟前的鬱恪往邊上一推。
他沒想到自己出手有多重,也沒想到鬱恪會這麼輕易的就摔倒在地,聽到悶聲,鬱南行腳步沒有任何停留。
鬱恪跌坐在路牙子邊上,看著負氣而走的兒子,心中真是百味陳雜。
他伸手,想要喊住鬱南行,想要把一切都說出來,可是,那太荒謬了,誰又能相信他呢?就算是信任他至極的妻子,最後,不也一樣認定了他是個拋家棄子的混賬嗎?
鬱恪垂頭,回想自己這一生裏的荒唐,真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
麵前一塊陰影落了下來,他下意識抬頭看去,下一秒,臉上露出驚恐神色。
“看到我這麼意外,老朋友?”
倪光在鬱恪旁邊坐了下來,胳膊一抬,就搭到了鬱恪肩膀上,將想要逃走的鬱恪給牢牢的困在了自己邊上。
“要論起躲貓貓的遊戲來,這幾個人中,隻有你才是行家,可就算你是一隻會72般變化的孫悟空,也逃不過我如來的手掌心,這麼多年,終於,我還是找到你了,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