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地方可去。
“我會找地方,你給我兩天時間,我不會賴在這裏的。”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蘭亭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想到這個方向上去了,趕緊道:“我隻是想讓你,別難麼難過。”
後麵半句話他說得十分艱難,舌尖都僵硬了幾分。
想到她為什麼會這樣,蘭亭心裏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他將聲音盡量放低,簡直像是用對待小孩兒的態度對待她,甚至比這還要過分一些,他像是把她看做了易碎娃娃一般。
他道:“你不用出去找地方住,要是不想在這裏見到我,我可以消失,你別走,留下來,這裏本就是為你準備的,你要是走了,這裏的一切都沒意義了。”
又看了自己身後的薄一心一眼,轉過來,跟徐煙繼續道:“這是薄一心,你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煙,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亂,讓她陪你一會兒,也許你能稍微好過一點兒,好不好?”
聽到蘭亭提起薄一心,徐煙再度將視線投射過去。
也許,人的記憶會消失,潛意識裏留存下來的感覺卻並不會那麼容易消失。
眼前的男人說這個叫薄一心的,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他在這個時候將人叫過來,徐煙非但沒有感到不快,且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因為見到了熟悉的人和可信賴的人,才會出現的那種委屈的情緒。
她不必去問誰,去想辦法證明,就能肯定,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確就該是她的朋友。
隻是,徐煙覺得奇怪,她看自己的眼神卻並不像是好朋友那樣的親熱,反而帶著審視和一股壓抑著的冷然,更多的是,冷然底下的掙紮。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子的?
蘭亭見徐煙不說話,隻是睜大了眼睛往薄一心的臉上瞧著,他稍稍放下心來,起身,輕手輕腳的從徐煙這邊撤過來,到了薄一心的跟前,壓低嗓音,以隻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注意她的情緒,好好陪她說說話。”
說完,又轉過臉來,衝著徐煙溫和的笑了一下,才推門出去。
變來變去的臉色,麵對她時和麵對徐煙時,是截然不同的兩張麵孔,他根本一點兒都不在意叫人看到,他對待徐煙跟對待別人的不同。
薄一心抿了抿嘴唇,說服自己,往徐煙的方向走過去。
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薄一心盯著徐煙的那張臉,出聲道:“你的臉恢複了很多,跟以前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徐煙不是太能接得上她所說的這句話。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薄一心牽著嘴角,敷衍的笑了一下,“你毀過容,挺匪夷所思的,被人用另外一張人皮換走了原來的那張臉。”
見徐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薄一心扯了一張椅子,在她對麵坐了下來:“我剛聽到的時候也是你這個反應,但是,怕你傷心,我放在了心裏,沒有表現出來。”
“很多年之前,北城有幾個說得上嘴的人物,他們所經營的公司再業界算得上是龍頭企業........”